想往上冲又怕伤到三爷。
正是僵持之际,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啼哭,稳婆兴冲冲的冲出来喊道:“娘子生了,是个小姐。”
三爷不在阻拦,林冲直接冲上二楼,一把将门推开。
只见林娘子躺在床上,鬓发早已被汗水浸透。
两人双手紧握,看着旁边哇哇大哭的孩子也是禁不住喜极而泣。
陆阳叫来了张三道:“快去取十两银子来,给王大夫做辛苦钱。”
那位王大夫摆手道:“娘子自己争气,我无有寸功,岂能收钱啊。”
别看王大夫一脸无功不受禄的正义表情。
银子塞到手里委婉了一下就揣进兜了。
“王大夫,还得麻烦你再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等会我让人陪你去抓药。”
王大夫接了银子,登时拍拍胸脯,将事情揽在身上。
林冲不便离山太久,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李家道口,通过地道又进入了里间。
他换回了衣服。
和朱贵一起出了酒店。
“多谢朱贵兄弟招待,我这便回山了。”
杜迁和宋万站在城垣上,看着远方渐渐驶来的小舟。
宋万道:“朱贵兄弟为何老是请林教头吃酒,却不叫我们。”
杜迁说:“许是人家关系好,咱们巴掌大的山寨,还得分个派系出来,哎!”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杨志在大名府已有三个月。
他这段时间天天跟着梁中书左右随侍。
梁中书也视杨志为心腹。
今天是五月初五,还有一个月就是梁中书的岳丈,蔡京蔡太师的生辰。
梁家正在后堂家宴,庆贺端午佳节。
酒至数杯,菜过五味。
蔡夫人举杯道:“相公官运亨通,现已是一州留守,封疆大吏,可知这富贵从何而来。”
梁中书道:“世杰自小饱读诗书,颇识经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泰山大人与我恩深似海,我自是感激不尽。”
蔡夫人戳了一下梁中书的脑袋。
娇嗔道:“既然知道,却为何忘了我父亲的生辰。”
梁中书牵着夫人的手说道:“夫人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哪一年忘过。一月前我便已使人花十万贯买了十箱金珠宝贝,正准备送去京师给太师做生辰寿礼,现在只等启程了。”
蔡夫人说:“还算你有良心,我也准备了一箱寿礼,你派人送的时候也一并带过去。”
梁中书应道:“这到是不成问题,只是一件事,我现在还在犹豫。去年也是收买了不少古玩字画,金珠宝贝,送去东京,不料半道被劫,贼人现在还没抓到,十万贯都白费了。今年不知道该让谁去送。”
蔡夫人却说:“亏你还是陪都留守,麾下那么多军校,差一个聪明伶俐的心腹之人送去便是。”
梁中书考虑到现在离岳父生辰还有四五十天,也不着急,慢慢考虑便是。
又过了十天,五月已经过半,
离蔡京生辰已经只剩一月,梁中书不敢再拖延,立刻着人收整金珠宝贝,分别装箱,贴上封条。
当日,蔡夫人又问生辰纲何时启程。
梁中书叹气道:“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手。”
蔡夫人训道:“你平日里自夸聪明绝顶,现在却骑着驴找驴,你身边不是有个青面兽杨志吗?往常老是听你说起他多么了的,为何不请他走一趟,押送这生辰纲呢?”
梁中书一拍脑门,笑道:“夫人说的甚是,我这便找他过来。”
杨志正在院子里演武,却听得下人喊道:“杨提辖,中书大人请你去书房见面。”
杨志收了招式,放下兵器。
“好,我这就去。”
梁中书看到杨志过来,说道:“杨提辖来了,快请坐。”
两人到桌边坐下。
“杨提辖,我这里有一趟紧要差事要去东京,思来想去还是你去我最放心。”
杨志深感梁中书恩重,早想报答。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自然不会放过。
他站起身来,抱拳道:“恩相若有吩咐,杨志必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梁中书摆摆手:“提辖先坐下,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
杨志道:“中书大人有话请吩咐。”
梁中书道了个好,转身取出一封书信。
上书东京太师府,蔡京泰山亲启,落款是愚婿梁世杰。
杨志接在手里,心想:“莫非是要我送信?”
梁中书伸手握住杨志手臂:“来,到这边来。”
两人一路来到了后院,这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下人们手中拿着一个个精美的礼盒,光看包装就知道不是一般物件。
那一个个大箱子里满是珍珠串子,宝石玉钗。古玩字画,精致蜀锦。还有一套琉璃酒器,恐怕是价值非凡。
梁中书道:“六月十五日,是泰山大人蔡太师的生辰,这是我准备的生辰寿礼,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一样不少的送到东京。等他们收拾齐备,你就可以动身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