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在吕衣甘蓝那里得到了支持,遂答应了他爸,一门心思去县去复读。
第二天,陈中福早早地起来了,为陈重生收拾行李,一只麻布袋装了一床被子,里面塞进去几件陈重生的换洗衣服。另外准备了二十来斤大米,陈中福想,儿子在县搭伙肯定是要交粮食的,当然交钱更方便,可他们这么大一家子人,钱不多,粮食还是富足的。
陈中福忙前忙后,兴高采烈的,他乐意为儿子也是为他自己忙碌。
父子俩吃过早饭后就上路了。
陈中福抢在儿子之前,担起了担子,一头是被子轻,一头是大米重,他把扁担搁在肩上,很难保持平衡,不得已装大米的一头靠在背上,另一头依旧很轻,往上翘着,样子看上去就有点滑稽。
陈中福佝偻着腰,屁颠屁颠的在前面走着,陈重生跟在后面,瞅着他爸的背影,心里就有些酸酸的,他便加快了步伐。
雪,已经停了,到处银装素裹,晃眼。
到了路口,陈重生赶上了他爸,“爸,您歇会。”
陈中福满不在乎,以为是儿子心疼他,“不碍事,爸身子骨硬朗着嘞。”
“不是,您在这里歇着,我要等一个人。”
“等谁呀?”
“等金安小学的一个老师,昨天到咱们家里去了的。”
陈中福把担子卸下,“把去瓦池乡小学的名额让给你的那个老师?”
“嗯。我要走了,总得跟人家说一声吧。”
“对,对,是要谢谢人家。”
陈中福频频点头,儿子的处事还是值得称道的。
父子俩一边闲聊着,一边等着祖玲。
祖玲来到他们跟前时,陈重生亲热地叫了一声,“姐。”
祖玲问:“陈重生,你这是?”
“姐,我决定了,还是去复读。”
“想清楚了?也好,破釜沉舟。”
“姐,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你的好意。”
“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这?”
“嗯。”
“那走吧。”
陈重生当着祖玲的面,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爸一人担着担子了,他把一袋米往肩上一甩,扛起就随祖玲向前走去。
祖玲叮嘱陈重生,“陈重生,你就是我们金安,乃至整个瓦池乡的希望,好好努力,为我们争光,为你爸妈争光。姐是不行了。”
“姐,我会的。”
“考取了,记得告诉姐一声,我要为你贺喜。”
“谢谢姐。”
祖玲回过头,朝陈中福说:“大伯,您这个儿子就是与众不同,您老,将来就等着享他的清福吧。”
陈中福咧着嘴笑道:“是,是。闺女,你说话就是中听。”
“大伯,陈重生是个蛮有主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