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头有点懵,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也是小瞧了池清明在瓦池乡的能量,同时也高看了他自己在瓦池乡的份量。
没有人在意他这个乡长,他的阻拦、请求,特派员不在意,池清明更不在意,连金安村的大大小小的干部,还有包括送土填塘的群众都没有人站出来,声援他一下。
说穿了,他在瓦池乡就不是一个发号施令的角色,只是一个跑腿干活的人。
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弱小、卑微。
他特别的沮丧而又无奈。
他在想,自已堂堂一个瓦池乡的乡长,瓦池乡的大事小情,不应该是他说了算吗?
或许他身上的书生气太重,温文尔雅,又或许是他缺少一种我行我素的魄力,亦或许是他来瓦池乡的时间不长,还不能服众,没有威望。
总之,问题一定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干活,挑着泥土慢悠悠地走着,思虑来,思虑去。
总算捱到收工,他向陈重如借了自行车,到黄自强家安慰了他媳好几句,就带上刘凤英前往金安村委会。
在路上,刘凤英责怪起来,“陈重生,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你有没有为黄志强考虑过?”
陈重生有苦难言,“我就是因为站在黄志强的角度,向池清明申辩过,因此惹恼了池清明,他才不让我管这事了。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他媳妇没有跟你说吗?”
“他媳妇在我那里哭哭啼啼的,就说黄自强拿着斧子,在水塘边阻止村民把土倒进水塘。后来就来了好多人,把黄自强围了起来,黄自强乱砍,特派员就拨出枪。她一看慌了,才跑到我那里去的。”
“黄自强,怎么这么不理智,这是全村的统一行动,他能阻止吗?”
“陈重生,你为什么说出这样话?不是金安村没有跟他解决问题嘛。”
“那他也不能硬碰硬。”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准备怎么去解决?”
“我也不知道。”
“那你带我去哪?在路上溜达,溜达。”
“先去金安村委会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到金安村委会门口,刘金海正倚在门边,悠然抽着烟,享受凉风吹拂。
他一见陈重生骑着自行车过来,赶紧扔掉烟,迎了上来,“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