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侧耳静听,屋里没有了声音,想她们母女俩不是偃旗息鼓,应该是处于了冷战状态。
这个时候,也应该由他出面,进行调停了。
张之洞走了进屋,不声不响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归整在一起。
陈秀芬又是一脚踢过去。
张之洞佝偻着腰,喘着粗气,又重新去捡。这回,他不是把东西放在布袋里,而是抱在怀里。
他细声细气对陈秀芬说:“你跟你姑娘置什么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我行我素。她,那是要顺毛摸的。”
陈秀芬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气消了一大半。
“你跟我进来”
陈秀芬把他拉进了他们的房间,坐在床沿上。
“老张,你跟我说说,霞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丫头有了一个相好的。”
“谁呀?”
“瓦池乡的一个乡长。她们原来就是同学。”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
“她们是原来就好了,还是现在好上的?”
“这有什么关系?”
陈秀芬显得特别在行,“这里面的关系才大呢。你想啊,如果她们俩之前就好上了,那倒没有什么,如果他们俩是现在好上的,有没有是因为你的因素呢?”
张之洞对陈秀芬所说,还是赞成的,“嗯……”
“老张,你刚刚说的,霞霞的那个同学,就是那个乡长,是个什么情况?”
“他呀,你见过的,小伙子来过我们家的,你还跟人家下了一碗面。”
陈秀芬回忆了一下,一拍大腿,惊呼起来,“我知道,知道,人倒是蛮精神的,就是一脸憨头憨脑相。霞霞什么眼光,怎么会喜欢上他?他怎么能跟沈金阳比?”
“人不可貌相哦。”
“他家里是干什么的?”
“在农村。”
“乡下的?不行,不行。”
张之洞侧身,看着陈秀芬,“你这思想不对呀。怎么乡下的就不行了?”
“乡下的和城里的差别可大了。”
“来,来,你说说,差别在哪里?”
“我们不说别的,乡下人哪有什么人脉,你看沈金阳,他叔叔人家在地委,就凭这,你告诉我,他们谁更有出息?”
“这可不好说,海水不可斗量哦。”
陈秀芬认定了,陈重生就是不如沈金阳。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凭一个是乡下的,一个是城里的,她把它们拓展开来,就能找出许多的不同来。
“我不跟你说了。”陈秀芬去收拾她买的东西。
第二天,陈秀芬一早就到了乡镇企业管理局她的办公室。
她大小是个副局长,虽然官没有她丈夫张之洞的大,但她的权势和威望,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县里,都要比张之洞高。
因为张之洞比较低调,而陈秀芬却比较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