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辉子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知道叔叔要来专门做了这么多菜,不错不错。”
公由辉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问道:“叔叔你不是在城里吗,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
公由辉连忙摇摇头,男人看了他一眼,边吃边说道:“快去买点酒,这么好吃的菜没有酒怎么行!”
“我没”
“嗯?”
“我这就去。”
公由辉连忙跑出屋子里,向一公里外的副食店跑过去。
跑的路上,他心里暗暗祈祷。
千万不要发现储钱罐,千万不要发现储钱罐。
买完酒后,公由辉又急忙往回跑,这来回跑步的运动让他的身体热了起来,但公由辉依旧觉得很冷。
买了酒回来后,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吃饭,公由辉用盘子盛了些饭菜,就要给房间里的都子送去。
“都子怎么不出来吃饭,送什么送,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也不至于让我这么操心,快点叫她出来吃饭!”
“叔叔,都子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等她身体恢复了再一起出来吃。”
“哼,我看她今天挺正常的,怎么就不舒服了,怎么,是不愿意看到我?那我可要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男人卷起自己的袖子说道,手臂上长满了黑色长长的扭曲毛发,看起来恶心无比。
“你要是刚打都子,我就要去治安所了。”
在这一点上,公由辉很是强硬,男人瞪着眼睛看了公由辉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哦?现在胆子肥了,知道用治安所来吓我了?”
公由辉一言不发,他端着盘子离开了客厅,而男人也沉默着喝着酒。
“都子,是我。”
公由辉敲了敲门,都子打开了一道门缝,公由辉打开门,把盘子和勺子放在书桌上,又把偷偷从自己房间里的拿出的储钱罐放在了都子房间的抽屉前。
“吃完了就放在门口,我会过来收的,还有哥哥放在你抽屉的东西要藏好,千万不要让叔叔找到。”
公由辉看了一眼床上裹着自己的都子,说完就关上了门。
公由辉刚刚回到客厅,就看到酒瓶子砸在了自己的脚前。
“怎么就这么一点酒?快点去买酒!”
公由辉低着头说道:“我没钱了。”
“没钱?听说你在其他镇子里干了不少活,怎么会没钱,钱呢,快拿出来买酒去!”
“钱拿去付都子的学费和生活费了,没钱了。”
“臭小子!”
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得看着公由辉。
“我看你身体壮了不少,所以才敢这么跟我说话是吧?!”
“之前教育你们让你们有了伤痕,害老子去吃了几天牢饭,破了许多财才出来,不过在牢饭里我也学到了不少,这次你放心,老子下手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男人的大手抓住公由辉的手臂,公由辉想要抵抗,但是他的力气比起眼前这个足足一米八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更何况还是劳累了一天,哪里有什么力气抵抗。
男人把公由辉压在地上,接着他开始把公由辉的骨头一点点卸下来。
剧烈的疼痛从神经系统传至大脑,令公由辉不由得哀嚎起来。
但男人并不满足,他把公由辉的骨头卸下来后又装了回去,然后又卸了下去,来来回回足足持续了数个小时。
躲在房间的都子双手捂住耳朵,流着泪不住的念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哥哥”
男人在折磨完后,随手就把公由辉扔到一边,他一脚把桌子踢了一遍,饭菜全部撒在地上,这才发泄完自己的心情,对痛苦不堪的公由辉说道:“这段时间我都会呆在这里,庆典完了才会离开,所以这段时间最好别惹老子生气!”
“以后每天去打工的钱都给我,我帮你们保管,我现在可是你们的监护人,知道了吗?”
“我去睡觉了,记得打扫好这里,我不希望明天看到这里乱糟糟的。”
男人到了公由辉的房间,一脚直接踹开,就那样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躺在地上的公由辉一动不动。
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慢慢撑起身体,正如男人所说,身体没有一点伤痕,但是公由辉却感到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他还不能死。
公由辉慢慢走去厨房,扫把拿了几次才拿了起来,双手夹着扫把把地上的饭菜扫到了院子外面。
清理收拾完后,他又慢慢做起了早饭,男人看样子还要睡一会儿,他来到都子的房间门前,把门前的盘子收起来。
“都子,快点出来吃饭了,吃完了记得上学去,便当哥哥现在没法做,你中午去买点吃的吧,路上注意安全,尽量晚点回家,知道了吗。”
都子打开了门,公由辉又小声地说道:“哥哥放在你抽屉的东西也带到学校去,好好藏起来,千万不要让别人抢去了。”
都子点点头,她抱着公由辉,头埋在公由辉的胸前,公由辉强忍着疼痛,笑着用手摸了摸都子的头。
“快去吃饭吧。”
等到都子离开后,公由辉才离开了屋子。
“你今天来得有点晚,石灯都发火了。”
陈安在运输车上,他已经把今天的包裹搬到了运输车上。
“对不起。”
公由辉小声说道,身上的疼痛直到现在都没有减弱多少。
“算了,快去换衣服吧,今天的包裹也不多,送完了你也可以有时间去码头了。”
公由辉点点头,他进到驿站里,正好遇到石灯从办公室出来了。
“怎么回事?平时你不是都来得挺早的吗?”
公由辉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石灯仔细打量了下公由辉,他没有看到公由辉身上有什么伤口,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就给我说,你每天下午去码头的事我都听蔡权说过了,年轻是好事,但不要仗着年轻就一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谢谢,我没事的,灯叔。”
石灯点点头,既然公由辉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等到公由辉换好了衣服,到了车上后,陈安却没有发动车子。
他突然用手按了按公由辉的几处部位,剧烈的疼痛让公由辉不由大汗直冒,脸色苍白,心跳加速。
陈安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昨天发生了什么?”
公由辉呼吸急促的摇摇头,陈安将手伸到他的背后,一道虚数式悄然浮现,然后发动了车子。
公由辉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没有了疼痛,等他差不多恢复到意识正常时,陈安拿出了自己的便当递给了公由辉。
“中午了,你没带便当吧,吃我的吧。”
“啊,这么快就中午了?!对不起,对不起,我”
“没事没事,今天的包裹也不多,恢复身体要紧,吃完了给我说说昨天怎么回事。”
公由辉接过陈安近乎硬塞的便当盒,沉默着打开了盒子。
吃着吃着,几颗斗大的眼泪滴在了饭菜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吃完便当后,公由辉感谢了陈安,但还是没有把自己昨天的事告诉他。
“对不起,陈宫,我没事了,谢谢你。”
陈安把车子开到了驿站,公由辉离开前对陈安道谢告辞离去。
陈安摸了摸下巴,他想了片刻,径直向着公由辉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