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殊沉迷春宫卷轴,无可自拔。
她父亲觉尘从早到晚尾随她一日。午夜时,用一根手指头沾湿口水,捅破她房间的窗户纸,看到她跨在椅子扶手上,扭腰慢慢来回摩擦,手里捧着卷轴。
过来人一眼明白,女儿这是在做伤风败俗的事!传出去自己颜面何存?
觉尘思索,要立即制止。北山被毁,已证实她看到的潘安少年不存在,罪魁祸首就是那卷轴。
次日早晨,觉尘给女儿端来一碗燕窝粥,看她这几日神游迷离,给她提提神。
燕窝粥喝完,卑鄙的本性就浮出水面。燕窝没给至殊提神,反而将她迷倒。
觉尘从她怀中悄悄拿走卷轴。
他也要细细研究这卷轴到底有什么魅力,身经百战的他什么没见过,这点小伎俩岂能迷惑他。
还没等天黑,他就冲忙猫回房间,展开卷轴。
好家伙,觉尘四十好几的人,见过不少一对一的,还没见过一对四的,图未完全展开,宫廷画师的高超技法就将他征服,两腿发软,站不直,只能到床上趴着看。
初冬的剑舍山里比别的地方更冷,一上床就会自然把棉被拉来盖住,觉尘在被子里如何研究这卷轴我就不得而知,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他就没再出门。
山谷地势低洼,没有山上那么冷。
少年在山谷底勤奋进取,把离手剑练得得心应手,是时候上山取回卷轴啦。
师叔功力尚未恢复,且已和剑舍撕破脸,北山被毁,无处可去。在山谷底几日,感觉这里清幽娴静,在此生活下去何尝不可,顺从天意,何乐不为。
师叔决定隐匿崖底,正式退隐江湖。
山谷底远离人迹,师叔和侍童要在此定居,怕是会吃很多苦,出入置办都是难题。
侍童尚小,在山林里求生无异于送死。少年提议师叔收这小童为徒,传授他武艺,猛兽毒蛇不能靠近,好在山里活下去。
教给几手轻功他,让他在山谷里来去自如,出去置办必要的生活用品也方便。
师叔看着十岁的侍童,说:“我武学荒废多年,又背叛师门,收徒怕是不合适吧。”
少年说:“师叔只是多年不练习,带到剑舍的秘籍你可是全都知道,教会他,不会比剑舍那帮酒囊饭袋差。”
师叔叹息:“要是师父和师兄知道我收徒授业,会作何想法,逆徒也配传承祖业吗?”
少年道:“师叔太多虑,我们门派哪一个不是逆徒?不是逆徒就不是我们门派吧。”
师叔笑了,说:“你说这小童以后也会杀我么,或者我会满世界追杀他?”
少年说:“师叔已经归隐山里,不问世事,小童学成后赶他出门就是。”
师叔点点头,“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那就让我最后为本门做点好事吧。”
少年向侍童叫喊:“还不快过来叩拜师父?”
侍童连滚带爬,叩谢师父,见过师兄。
听到小童唤他师兄,见到侍童稚嫩的面庞,少年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和师兄,不禁感人伤怀。
师叔收下侍童为徒,少年就放心上山寻仇去。
剑舍掌门已伤愈出关,黑衣人却不再露面。掌门猜想,黑衣人是冲着少年来,少年身死,所以黑衣人也没必要留在剑舍,大家放心嗨起来吧。
剑舍恢复往日的繁闹,大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欢乐。
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少年搂着王聪从谷底飞跃而上,穿过层层云雾,王聪又感受到在夔崖时那种飘乎云彩的奇妙感受,也就是飞一般的感觉。
也不能一直飞,他们在破败的北山庭院落脚。
是时候和剑舍掌门正面刚了。
少年直奔剑舍掌门庭院,途中见到云雷刀神酒醉躺在亭子里的长椅上,他来到剑舍后,饮酒作乐一天也没耽误,瞟到少年回来,他震惊,翻身跌落长椅。
“有好戏看。”他爬起来跟在少年后背。
“你还不下山么?”少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