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着王聪说:“我可不是她姐姐。”
她师姐在养剑堂和三禾剑派的要打起来了,仪琳打败至临后在江湖上赫然出名,跃升高手行列。三禾气势被压下去,想要和夕惕比个高低。
归藏的掌门伸出唯一的一只手,说:“江湖好不容易太平几日,没必要搞得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断手断脚,快把剑收了,不要觉得自己能打,后堂那位少年最能打,人家也不是见人就打。”
归藏的掌门继续说:“现在武林最大的敌人是抢走太行山三派剑谱的人,要是能有人带领大家团结抗敌最好,但大伙谁也不服谁,我觉得啊,就谁先杀了那斗笠男子,或者说更远一点,就是谁拿到贞利剑,我就奉他为武林盟主,要是我手里有贞利剑,谁还敢不服,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伙都说他有理,公平竞争,各凭本事,谁拿到贞利剑谁就号令武林。
总算没有打起来,夕惕的掌门都吸一口气,这养剑堂刚修缮好呢。
事不宜迟,大伙这就下山去找剑,不对,是找那斗笠男。更多的人到太行山北峰去找剑。与其去找斗笠男送死,不如去北峰掘地三尺,碰碰运气。
北峰成为寻宝的热点。
热闹沸腾的夕惕,总算清净了。夕惕恢复往日的刻苦日常。她们对贞利剑不那么执着了,或者说暂时不那么执着,因为她们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当下是把六壬神剑练好。
少年在养剑堂,悄悄教授小师妹六壬神剑。少年使得很熟练了,不比以前边教边学那么吃力。每天教小师妹几招,就可以回后堂喝酒去了。
小师妹也是得她师父真传,练起来和疯狗没两样。
少年每次回到后堂都说:“夕惕这帮女的都疯了。”
王聪说:“北峰山巅那些人才是真疯,他们已经把证座塔拆掉了。”
少年问:“有人找到贞利剑的影子吗?”
“没有。”王聪说。
钟瑜玟整天盯着三张星宿图看,绞尽脑汁,少年说:“解不出就别为难自己了。”
钟瑜玟已经入迷,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废寝忘食,坐在酒桌前滴酒不沾,少年也是佩服。他能做到逛青楼不找姑娘,但坐在酒桌前不喝酒,没有钢铁的意志是做不到的。
小师妹既要打杂又要学剑,年轻又勤劳,白纸一张,学起来云如流水,少年见的她每日进步很大,心里愉悦,每日都多教她一些。
少年不准她透露她学六壬神剑的事,走江湖,第一要义就是要学会隐藏自己。
王聪每日都来看小师妹学剑,还邀请她到后堂喝酒,来来往往比以前更熟络和亲热,已经没人舍得捉弄她了。
不是每人都有夕惕这样的意志力,在北峰掘地三尺的人越来越少,即使不当武林盟主也不要遭这样的罪,现在正是春天,回家去鸟语花香里习武,总比在这天寒地冻做白日梦好。
也有的人不肯走,把北峰的角角落落摸遍,自信自己就是贞利宝剑冥冥中的主人,这是宝剑在考验他的意志。宝剑并没有这个意思,他们自己和自己较劲。
太行山上的花已经开了,桃花漫山遍野,王聪拉着少年和钟瑜玟要出来踏青。
他们走到夕惕山门,俯瞰淇水河,春风拂面,神清气爽。
钟瑜玟搅成浆糊的脑子得到春风的滋润和鲜花的浸淫,慢慢恢复春天该有的生机。
她望向北峰的时候,长舒一口气,说:“我知道剑在哪里了。”
少年和王聪这个月听她自言自语太多,完全不把她的低语放在心上。
钟瑜玟大声再说:“我知道贞利剑在哪了!”
少年和王聪才理睬她,“好,我们知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