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林到酒楼找到少年时,他正在和王聪等人饮酒,听客商门从各地得来的故事。
姜秋林已经咳得不行,一声声,全身颤抖,感觉肺都抖碎了。他接过少年他酒杯,喝下去后,肺又缝合,能顺畅说话了。
少年觉得那帮人死才如他师父的意,只是死在杨言志手里,未免太不值得,几百号人对江湖来说本不算什么,但要放过这杨言志,涣群门的线索就断了。
钟瑜玟说:“为救几百人,得罪一个杨言志,值得。”
少年说:“我也想领教一下真正的涣群拳。”
少年用真气帮姜秋林护心肺,驾马车和他来到城外树林,王聪和钟瑜玟也随行。
茅屋外,几百号人咳嗽连片,像夏夜田野的蛙声,起此彼伏,好不热闹。
靠近看,大家盘坐在地上,用真气压着气喘,小心翼翼,比在昭义街上的时候文静多了。
少年说:“王掌门,怎么落到这地步,真是几百个人都没抓住一个受伤的老头。”
王太冲说:“杨言志这老狐狸,暗算我们,客栈里的人就是着了这一招。”
少年蹲下来,说:“他可比你狡猾,大伙跟着你还是小心为妙。”
王太冲低头不语。
少年走到辛枚面前,说:“将军在流放地都没如此狼狈吧?”
辛枚艰难地说:“江湖险恶啊,杨伯父心狠手辣。”
少年说:“是你太单纯啦,还想为杨府卖命,你有九条命都不够。”
辛枚说:“吃一堑长一智吧。”
钟瑜玟问:“还有救吗?”
辛枚肯定地点点头,说:“逼他交出解药即可,举风针并不是无药可救。”
少年慢慢靠近茅屋,喊道:“杨言志,晚辈来领教你的拳法来了,这次长枪就免了吧。”
杨言志不搭声。
陈力士和剑舍掌门钻出茅屋,说:“少侠可不要以多欺少,有损你在武林上的威名。”
少年说:“笑话,你们三个打我一个,谁才是以多欺少,况且我不在乎什么武林虚名,撒开手大干一场吧!”
两个老头面对劲敌,拔剑运气。
少年说:“上一辈的江湖是不是都这样?不要脸,但是也挺讲义气的。”
陈力士说:“动手吧,知道你武功高。”
少年飞身上空,挥袖指手,茅屋被一把金剑劈开,陈力士和剑舍掌门一前一后蹲马步,高举宝剑,挡住少年的金剑。
茅屋被劈成两半,露出茅屋中盘腿而坐的杨言志,他面色发白,气息微弱,是带伤强行发出的一招伤到真气所致。
少年说:“交出解药吧,杨言志,你今天走不了。”
那人不吭不响。
少年凌空使出离手剑,千万把赤红色的宝剑飞向三个老头,陈力士和剑舍掌门并肩而立,抡剑格挡,三人有惊无险,没被离手剑刺中。
剑舍掌门说:“少侠离手剑已臻化境,要我等如何应对。”
少年说:“你们大可不应对,站着受死就行。”
两个老头比谁都怕死,奋力一搏。他使出酒食有庆和咎无利,佛掌、巨剑和无数持剑的分身都出现再树林里。
少年丝毫不慌,他使出风行天上,消失在佛掌中,两个老头分身和巨剑都失去目标,只能在空中悬浮,等待少年的出现。
忽而树林里的叶子都无风而坠,绿色的叶片松口,像落水的人一样离开树枝。树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所以整片树林还是郁郁葱葱。
剑舍掌门最先感觉到树林里真气震颤,异常安静,夏日午后没蝉鸣也没鸟叫,像是一片僵死的树林,但看树木茂盛,不可能一个活物都没有。
连连咳嗽的人都忍着,不敢吱声,憋得脸通红,像是火炉旁的打铁匠。
陈力士看到树叶都脱离枝头,悬在树枝间,叶尖缓缓转动,尖端统一朝向他们。整片树林的叶子都只有一个朝向,这不是一般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