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还是很大,但人很少了,王聪才意识到身边这位假朋友的阴谋,看戏是假,演戏是真。
王聪不会武功,斗不过这剑舍母老虎。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街道人影稀疏,至殊也快有所举动了吧。
王聪边走边瞟至殊,伺机逃走。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人家轻功一跳,够她跑好一会儿。
假朋友到没人的地方摘下面具,说:“王姑娘,还记得当年在剑舍你和你家公子干的好事吗?”至殊拿腔拿调的娇柔声音变成严厉的泼妇,眼里烧得很。
王聪看到她暴跳如雷的样子,说:“剑舍的没有一个不卑鄙的,想杀我为何要大费周章,我又不会一招半式。”
至殊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个一个来,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家公子,但前提是我要引他落在我手里。”
王聪说:“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家公子手指头一动,你就灰飞烟灭,谈何报仇,你们剑舍的都该死。”
在酒楼里客气知礼的两个人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期间不需要任何过渡,女人的善变让人好害怕。
至殊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在手里摆弄,斜眼看着王聪说:“杀人偿命,我今天就要拿你们俩的头祭奠我的父亲。”
是个孝女,人要是一点有好都没有是难找的,可以说不存在一点好都没有的人,至殊再讨厌也还是个孝女,不忘父亲的仇。
王聪说:“你和你父亲在湘钦害多少人丧命,湘钦的走尸也要报仇吗?我家公子那是替天行道,你这小小风散针只能对付对付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伤不得我家公子。”
至殊笑说:“多谢提醒,他上次没死在我针下,是走了狗屎运,这次我可是抓到了他的软肋。”她抓住王聪的手臂。
“有什么遗言吗?这一针下去你就见不到你家公子了,等你醒来你家公子已经身首异处。”至殊的奸诈比在剑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她到昭义城的那天起就一直在等他们有人落单。
王聪说:“等今天很久了吧你,杀了我你被切成两段的爹也活不过来,两年前就死得透透的了,你不记得他肠子流了一地,有几根大肠还挂在我家公子的剑上吗?”
一席话更激怒了至殊,她大叫:“你个烂蹄子,老娘偏不先杀你,把你家公子勾出来再慢慢在你面前折磨他。”想得很美好,大快人心的样子,也跟残忍。
至殊拿针朝王聪脖子上刺去时,一把银枪飞来打在她的手臂上,针落在地上。
是辛枚将军。
王聪跑向他,辛枚说:“涣群大敌当前,至临女侠应该以大局为重,死人恩怨先放一旁。”
至临看到帮手,气急败坏,拔剑飞来。
辛枚推开王聪,贴地飞去,拿到自己的银枪又踏地飞回。
和至临在无人的街上搏斗。两人都是三脚猫功夫,一个干不掉一个,一个杀不了一个,徒劳地在试练。
王聪爬起来后站在一旁,高手打斗她见多了,都是真气四溢,狂风四起,这两人打斗只是你刺我一枪,我扎你一剑,枪枪不中,剑剑扑空。
剑和枪碰撞的声音很有节奏,王聪甚至知道下一步剑和枪会在哪个地方噹响。功夫不好,但打得不算难看,两人连翻跟斗,嘴里也是哼哼哈嘿,和戏台上的武生差不了多少。
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要等他们其中一位在打斗中悟出更胜一筹的招数把对方制服才能罢休吗?这两人不是什么武学奇才,武生的戏要没完没了地演下去了。王聪很不耐烦,她太累了,走到这已经脚麻腿酸,还好看他们的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