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泡酒的药性上头上脑,院子里的大男人们都饥渴难耐,有的人已经在暗处摆弄那根东西,光膀子的人越来越多,正人君子还在坚持穿一件内衫,内衫早已湿透,穿在身上黏糊糊的。大家已经忘了久久不能上桌的酒水,整个脑子都是山下镇里的姑娘,无限怀念昭义的青楼。
至临也浑身发热,下体的银枪比腰间的佩剑还要坚硬,像根即将炸裂的爆竹,他不断用手压住它,让它不要那么高傲,那么不懂得谦虚。至临也是做白蛇泡酒的行家,他很快发现大家都中了白蛇泡酒的毒,剑舍山上会做白蛇泡酒的就只有他,这不可能是他。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大家不仅喝醉,还是喝白蛇泡酒醉的,毒上加毒,都是乱人心智的上佳之品。
剑舍上山女子不多,除了几个侍女就是至殊了,有个侍女已经被至殊杀掉,现在还有个王聪,院里四桌人,三十个大汉。那三位女子现在就是羊在虎口。
至临认为自己还是有点理智的,他站起来,要跑出院里,陈观拉住他,说:“不是不醉不归吗?你这是去哪里?”
至临在他耳边小声说:“酒有问题,是白蛇泡酒。”
陈观大惊,“是姜秋林搬来的酒,这人有问题,难怪现在不见踪影。”
至临说:“可剑舍山上就只有我会配这种酒。”
陈观大呼:“你他妈的,你有问题,难怪你要设宴招我们来。”
至临蒙住他的嘴巴,说:“我自己都喝了我有什么问题,一定是那灰衣少年,他要我们真气散尽,明日轻巧取胜,我得去告诉师父。”
陈观说:“我们什么武力,他什么武力,犯得着要下毒吗?要毒也是毒我爹和你师父,赶紧去看看那两个老头是不是也喝了。”
两人相互搀扶,走出院子,到院门,至临不忘职责在身,怕王聪跑了,吩咐卫兵关门,不准任何人进出,特别是姜秋林,这小子现在立场不明确,嫌疑最大。
他们一路向掌门庭院走去,腰间的东西挺到肚脐上,下袍被撑开,像个轿子。陈观停下来,解了腰带,把它掰下去,绑在腿上,这样就不碍事了。至临也学着他,两个人一脚重一脚轻地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说要去掌门院子,鬼知道他们走了那条路。
姜秋林武功低微,真气压不住白蛇泡酒的药性,出院门还没到酒窖门口就受不了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拂尘,剑舍晚上四下无人,他在一棵大树下午完活就继续往前,他还是不忘自己来取酒的任务,就像不忘自己是人家的保镖一路追到剑舍来一样,但一到剑舍,他就忘了,人真是奇怪。
他走没多久,又忍不住在一棵大树下重复刚才的举动,仿佛在荒漠里行走跋涉,没走多远就要喝口水,解解渴。醉意中,他想到在昭义时灰衣少年和辛枚带他去青楼过夜的情形,历历在目,当时没有留意的细节都浮现眼前,沉浸在回忆中的他不免又在路边干那活。这样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的客房院里除了至临和陈观,其他人都脱的赤条条的。
姜秋林做完就往前走,夜里很黑,他又没带灯笼,走进荆棘里不管,大腿被刺划几个口子,鲜血直冒,他现在浑身发烫,根本就管不着。来到酒窖时,他已经完全像个疯子,衣衫褴褛,下面那根还高耸着,像个初生的竹笋。守门的卫士没认出他,或者故意没认出他,不让他进去,两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