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舍欢庆,与京畿陈氏在江湖上大有可为。陈力士和剑舍掌门学乖了,行事低调不张扬,闭门不出,不接受各派的参拜,而是派弟子主动出访各派,与各派交好,其中也包括王太冲的归藏。王太冲被这一招打懵了,武林盟主放下身段,主动交结大家,他这个寻宝联盟的监事却在大张旗鼓地号令各门派,他落了下风。
刀剑已经有着落,寻宝联盟存在的意义荡然无存,王太冲辛苦建立的势力就要瓦解,他也回天乏力,连废物姜秋林都一去不回,很多爪牙都跟着投奔剑舍。
姜秋林听说王聪一行在山下客栈逗留一日后即将离开,他下山来给几位送别。
少年和钟瑜玟在客栈大堂里和大家胡侃,看到姜秋林身穿剑舍衣袍,手拿剑舍的佩剑,少年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啊,看人家现在这派头。”
客栈里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姜秋林从未有过这瞩目的待遇,昂着头挺着胸径直走过来,大家啧啧称好,其中不乏拍马屁的意思,也有不少讽刺的味道。少年看他走来,衣冠楚楚,面色照人,看来剑舍的伙食很好,养人。
姜秋林走到少年面前,作揖问好,少年没理他,继续喝酒。钟瑜玟说:“你既入剑舍门下,就不该再来找我们。”姜秋林看着少年说:“我此行是来给三位送行的,此别不知何日再见。”
他这话好像和大家很熟一样,大堂里的人眼神里对他更刮目了,做为武林盟主的弟子,还能和少年这样的侠士相识相熟,在今后武林不风生水起都难。
少年依旧咂嘴,不理他。钟瑜玟的思想触觉比猫的胡须还灵敏,她一听就知道姜秋林的小小阴谋,她笑着说:“姜大侠严重了,我们和你并不熟悉,送行还轮不到你。我倒是好奇,这客栈里山上好几里地,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又如何知道我们要离开?你找人跟踪我们,是何居心?!”
钟瑜玟的质问让姜秋林的计划落空,她盯着浑身不自在的姜秋林,大堂里的人都看他要怎么作答,到这来假装和少年一行相熟,却被打了脸。
姜秋林说:“我是听山上的师兄们说的,想着大家从在岭南相识到今天,算是朋友,朋友远行岂有不送别之理。”
少年听不下去了,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嗒的一声,少年生气了,说:“当初我们也把你当朋友,在昭义看到你落魄,给你找份差事,搭把手,想不到你不识好歹,到了剑舍奴颜婢膝,竟投靠剑舍,你想想你这样的人还能当朋友吗?要不是念在大家在岭南相识的份上,我在剑舍庭院就该干掉你。王聪此行收的伤害你都有责任,王聪被困剑舍时,你可曾伸出援手?朋友?!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姜秋林想不到少年会大发雷霆,只好作揖鞠躬告辞。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有人叫住他,正是看客中的一命归藏弟子,这人贼眉鼠眼,下巴尖利,两撇八字胡给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八字胡说:“姜大侠现在是武林盟主座下弟子,敢问盟主打算什么时候把贞利剑传给你呢?”
姜秋林不搭理,迈开步子往前走,却被人拦住,说:“如果剑舍都是你这种反骨之徒,剑舍如何带领江湖武林?”拦住他的就是剑舍的弟子。
这剑舍的弟子显然对他不满,像他这样外来而得宠的人在剑舍遭人妒忌是情有可原,看他不舒服的人多了去。
姜秋林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拨开他的手臂说:“师兄,都是剑舍人,没必要在外人面前为难自家人吧。”
他的师兄可不想他这么想,他说:“还自己家人,谁跟你是自家人,我看你投靠剑舍迷惑掌门是别有用心,不要告诉我四十岁了才想起到剑舍来学剑。”他拔剑,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们剑舍一条命,那守酒窖的师弟可是死在你手上!”他一剑向姜秋林刺去,姜秋林也拔剑相向,两人在客栈里斗起来。
这剑舍弟子自小在剑舍习武,虽算不上高手,一板一眼地出招,每招每式都是按部就班,也能打得姜秋林落花流水,十几个回合下来姜秋林就只能满堂跑。
少年说:“这本事在剑舍掌门座下能干嘛,端茶送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