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耳男进人家闺房,更是君子的模范,他站到窗前,站在离床最远的地方,他借着夜光先哀叹一声,舒出一口气,说:“听说你们在胭脂街又被人抽翻了,还是被几个女的,我不是对女侠有什么偏见,我只是觉得男人不该被女人打败。”
至殊说:“你来干嘛?”
无耳男说:“我来告诉你,明太刀的秘密啊,现在想拿到这刀的人越来越多了,你要尽快出手,不能再犹豫啦。”
至殊说:“你还想让我给你们偷贞利剑?真是痴人说梦,我是那种人吗?你还不如去找姜秋林。”
无耳男说:“难道你不是吗?”
至殊说:“武林大会在即,掌门从不离手,你现在来早了。”
无耳男说:“不早,刚刚好,你不知道夕惕派和贞利剑的渊源,她们现在认为贞利剑自古是夕惕的,你不动手,她们可动手了,我不见得你们夕惕派拦得住那些疯娘们儿。”
至殊说:“贞利剑和她们有什么渊源?如果剑是人家的,你们也不能抢。”
无耳男被她的正义言辞说服,道:“我们不抢,所以叫你偷啊。”
至殊说:“武林大会前,谁也没有机会动手,夕惕也不敢造反,剑的事以后再说。”
无耳男说:“你们掌门手里那块废铁,不一定撑得过武林大会,我劝你还是先下手为强,毕竟我们得到宝剑的方法很多。”
至殊心里纠结,把无耳男赶出房间,独子坐在房中思考贞利剑和明太刀的事,偷是一定的,什么时候偷才是需要斟酌的。
姜秋林看到那陌生男子从师姐房里出来,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要长成什么样踩死像好人他心里也没有一个数。只觉得师姐太龌龊,他甚至怀疑夜宴当晚的白蛇泡酒是她自己下的。果真如此,谁会怀疑到她头上呢?他想到这不寒而栗,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
剑舍的人各怀鬼胎,只有至临一心为剑舍打算,他和陈怀寿、陈观在客栈等到天明,夕惕的人才歪歪斜斜迈着醉醺醺的步伐走来,都喝醉了,满口胡话,没有一个清醒的。
陈观建议第二天再来,拜访一群醉汉也结交不了什么英雄好汉。陈观觉得也是,他们作揖告辞,说明日再来。
仪琳说:“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几位还有时间来拜访我师父吗?”
至临等人才明白过来,已经在这坐了一夜了,这事怎么也黄了,师父交待的事终究还是没做好。仪琳说他们喝得比她们还多,打输了也有值得庆祝的地方,乐观的人才是武林人才,乐观的人就是脸皮厚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脸皮特别厚。至临说代表家师向夕惕掌门问好。夕惕掌门觉得莫名其妙,也向他问好。
陈观直接表明来意,请夕惕不要因为昨天胭脂街的事而生嫌隙,剑舍愿与夕惕交好,共同为武林奋斗。
夕惕掌门喝多了,眼睛还是没有花,她指着陈观说:“你不是陈力士的公子吗?怎么样归顺剑舍了?剑舍拿到贞利剑乃是天下归心,我们夕惕也没有异议,请他老人家放心吧。几位坐下来喝几杯?”
至临他们看着夕惕醉扒在墙上的女侠们,想起剑舍夜宴就是因为喝醉,他辞别夕惕,告诉陈观:“再待下去,准出问题,赶紧走。”
他们跟逃难似的跑掉了。
少年一行也喝醉了,唯一醒着的就是云雷刀神,他把三个醉鬼搬上马车,驱车回到客栈,在跑堂的帮助下,算是把他们折腾上床。天已经亮透,他决定不回房,就在坐在客栈靠窗的位置,要一壶酒,等待一天热闹的到来。
少年昏睡一天,醒来已经是晚上,华灯初上,腹中空空,他到出来找吃的,看到云雷刀神坐在窗前,像一尊望夫石,苍蝇停在他鼻尖上。这个男人太颓废了,他想。
少年走过,坐在他身旁,问:“在想什么呢?”
刀神说:“在想要想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