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侍卫也吃得好,人高马大,壮得像牛,他们手里拿着刀就像小孩子拿着木条,看不见刀的威严何在,只见几个高大的饭桶。他们养的狗未必吃得好,主人吃得太多,反没多少剩的。官家人和武林人士的区别之一就在这样,他们从人才高大已否来判定一个人的武艺,江湖人学乖了,他们看到肉不经风的少年郎就绝对不会出手造次。
少年坐在车辕上喊道:“草菅人命,身为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在我们面前呈威,更是班门弄斧!”他这是起哄,不闲事大,他和云雷刀神在车辕上拿出酒来,等着看武林主持正义还是官家为民请命。
断家枪的人挑枪上阵,三下两下就把那些侍卫的刀缴了,侍卫们被老爷呵斥,都是饭桶!确实是,大家都看出来了。
少年和刀神在一旁打趣:“大胆!你们缴朝廷的刀,是想造反吗?”
断家枪的人说:“当官的欺压百姓,还有我们武林中人来教训,他们才是造反的苗子。”这么说是有理,野狗偷别人家的肉是偷,自己养的狗偷家里的肉,那就不是偷,是造反!
断家枪的人把官家的马牵停,逼车里的老爷下地走两步,看看那将死未死的老者。官家人没见过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给吓得不轻,活人不可怕,死人可不太可怕,半死不活的人看着最让人心焦。老头还有呼吸,胸脯一起一伏,眼睛盯着官家人,好像是在恳求他的饶恕,他拦着官老爷的路了,罪该万死,现在一死都没死了,又耽误官老爷的行程,万死也难辞其咎。死一次就够难的了,要死一万次,那还不如一次也别活了。
官家人两腿发软,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的侍卫过来扶他,他不敢停下脚步,断家枪的长枪随时敢像颗钉子那样钉穿他的脑袋。颤颤巍巍的步伐,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
少年说:“别为难他啦,都快尿裤子了,那老头活不成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断家枪的人说:“我们不知杀人凶手,他才是。”
官老爷说:“不是我,是马夫,是他驾的车。”他的侍从听到老爷的审判后,一把抓住马夫的脖子,用力一拧,马夫的脖子就断了,当场死亡。
少年说:“比我还狠,武功没几招,杀人倒是麻利。”
钟瑜玟说:“别管闲事,快走吧。你们仗义出头是好事,但遭殃的是路上的百姓,官家的手段能和你们江湖中的一样吗?别好事般成坏事,赶紧走!”她对少年说,也对傻愣愣的断家枪的人说。
刀神也说不要再捣乱了,已经死了两个无辜的人,已经够了。
断家枪的人收枪,要官家人厚葬那两位,有一位还没死绝,听到厚葬两个字,安心的去了。
少年说:“我们一走,他们就会把这两个人扔到荒郊喂狗,这算什么厚葬?”
断家枪的人要官家人立刻拿出银子,有银子就能厚葬。少年问:“你们要留下来葬这两位吗?”断家枪的人说给路人,给银子会有人代劳。
然后没有,没人敢接他们的银子。少年笑着说:“你们是多久没出来走了,这是什么世道不知道吗?我建议你们现在就杀了这官老爷,为死去的二位报仇,杀人偿命,这才是我们武林中人主持正义的方式。”
刀神说:“对,杀了他也喂野狗,不然他再往前走几里,说不定还得死人。”
官家人听说要杀自己,扑通跪地求饶,这果敢的下跪,让断家枪的人不是所措,这是官家的人,不能杀,不能和朝廷的人为敌,但不杀他就会有人为他无辜送命。断家枪的人站在原地木然不动,那官家人只管磕头,要人家大发慈悲。
拿枪的人怎么可能大发慈悲,他们从小习武就是为了杀人,他们不发慈悲也不下狠手,让两边都陷入为难。
少年说:“不行就别出头嘛,你们断家枪的人是听你们盟主的话多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喝喝酒,酒能醒脑,让你们变聪明些。”少年拿着酒壶在下巴晃动,还有小半壶。
钟瑜玟说:“走吧,赶我们的路,死的人已经死了。”
少年说:“这欺人太甚了吧,我最看不惯官家人作威作福。”他把半壶酒一口喝光,轻弹一指,一把细小的金剑从指尖飞出,击中官老爷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