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剑舍掌门看得见自己,就要多多在他面前晃悠,主动让他看到自己。至殊就是这么做的,她拿到贞利剑后,依然早晚两次到掌门庭院去问候武林盟主,师父夸她有心,女孩子就要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会关心人。
至殊可没那么单纯,她每次来都要盯着大堂里那把假的贞利剑看,确认师父发现被掉包没有。
剑舍掌门现在心思不在贞利剑上,自然发现不了,他全身心扑在武林事务上,想着怎么在各大门派只见安插自己的人,如何架空王太冲,给他一个副盟主的空名头。陈力士走后,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必担心会有人站出来说他做的不公义,何为公义,武林盟主现在就是公义,没有比他更大的公义了。
至殊知道他忙,每次都只在他院里待小片刻,有时候为师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掌门也说她该开始接触下江湖事务也好,剑舍总不能靠他一个个人。陈观走后,他原来干的那些活都没人接手,压在武林盟主的头上,至临又三天醉两次,盟主头大。
这天晚上,至殊要走时,盟主叫住她,要她送一封信给至临,让他亲自送去给山下的一个小镖局,由镖局来护送,但此事必须至临亲自办理,他玩也玩够疯也疯够了。还让至殊给至临带话:陈观都知道再奔前程,你还在花天酒地,不收心如何成大气?!
至殊领命出来,往至临的小院走。她在掌门庭院耽误久了,到至临院前时,那少年刚来过,门还没关,他心里装的都是酒,把做贼的事忘了。至殊走进去,没人,找了三间屋子,耗子都没见一只。但闻到一股酒味,奇怪的酒味,很香,但和平时喝的不一样。
至殊是个聪明人,她立即想到这就是白蛇泡酒,她倒了一小瓶来,带走。她往客房庭院走去,见到至临,他已经到酒窖去搬两回酒,现在清醒的不多,见到至殊就要敬他两杯。至殊把师父交待的事转交给他,把他师父要带的话也说给他听。至临领命,却嘻嘻哈哈,和客人一起嘲笑师父的古板,送封信给山下的镖局,谁不能办到呢?姜秋林都能把这事办得明明白白,他这是大材小用。
面对至临的态度,至殊再三强调是掌门师父要求他必须亲自办理,不得有所疏忽,至临才承诺一定完成任务,明日就去办理。至殊转头走后,这帮人还接着喝。
至殊看到客房庭院的那张桌子,那些客人,不由然想到夜宴之事,想到自己的屈辱,再摸摸身上从至临房里倒来的酒,她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少年回到谷底,刀神看到那两坛酒就知道没戏,这小子又是弄酒去了,根本没把找药材的事放在心上。他要发火时,少年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干巴白蛇,说:“不知道是不是师叔要的,从至临一个装这老物件的皮箱里找到的。”
师叔看了白蛇后说:“是我的药材,被这小子薅了去,他知道这是宝贝,现在物归原主,你得下山去买条玩具蛇去顶这宝贝的缺,不能让他发现了,普天之下能识的这宝贝的就我和他,蛇要是不见了,他唯一怀疑的只有我,不能把我暴露了。”
少年也想再去搬点酒来,可这山下也不一定有这玩具蛇,这么精巧的玩具可不好在,在昭义可能还有机会,在剑舍山下重金难买。
不动脑子的言辞,钟瑜玟都看不下去,她说:“去找条白蛇来烘干不久行了,都是赝品,玩具和真蛇有什么区别,明天就去找白蛇去,别老惦记着那几坛酒!”
少年说好,去山上挖条白蛇烘干给他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这找白蛇的大活就落在少年的小师弟头上,他对这一带最熟悉,在剑舍为师叔也找过不少白蛇。少年认为这是人尽其用。大家觉得他只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