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惕掌门说:“陈盟主手段高明,老生无话可说,尽力就是,但解开贞利剑是太行山三家剑派缺一不可,我和星镜道长能做的也不多。”
陈观说:“我从不做徒劳无功的事,若厉掌门我也请来了。”他话毕,若厉掌门从一道暗门走出来,老头比以前在涣群门还憔悴。
夕惕掌门和星镜道长迎上去,扶着他的手,说:“怎么落入这步田地?”
若厉掌门摆摆手,说:“自作孽不可活,老朽认栽了。”
王太冲和断家枪的见到颤巍巍的若厉掌门,更晓得陈观手段的高明,不是他高明,是勤王府高明。
陈观说:“我手中贞利剑就是从若厉掌门手中取得,而且取的名正言顺,符合江湖道义,今天,我陈观手持贞利剑,斗胆带领武林共抗涣群。”
王太冲说:“如何个名正言顺法?论威望不是你爹陈力士更适合,他在江湖上更能镇得住,大伙说是不是?”
没人敢附和他,断家枪的也不出声,酒桌上的联盟到这就散了。辛枚躲在他们掌门身后,他是刚到的,他接到涣群门的信,杨言志已经身死,杨家的事对于他算是没有什么盼头了。他来此助力掌门,全是为了断家枪。
良久就没人说话,辛枚说:“为何不见陈前辈?”他这问题问得突然,是在问他家掌门,不是问陈观,但大伙都听到了。
陈观说:“将军不用心急,家父这就出来和大伙见面。”
有人提灯笼走来,不是陈力士,是并排走的两个人,是王府的侍从,他们抬着一张太师椅,陈力士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呼吸急促,半死不活。
众人下巴都要掉下来,天下第一剑士陈力士已经不能站起来,这是江湖的损失还是报应。
陈观说:“家父为了从若厉派掌门手中拿得贞利剑,已经自废武功。”
大伙经不住要议论了,陈力士缓缓抬手,示意大伙不要说话,他吸一口气在胸里,说:“各位莅临京畿,陈某有失远迎,还望赎罪,犬子招呼不周,大家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知道各位都想不明白,但解铃人还须系铃人。若厉掌门之所以落入涣群门之手,又从剑舍手中拿到贞利剑,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错。当年没有我屠戮若厉剑派他也不至于坠入魔道,我是太行山的罪人。为解若厉掌门心头之恨,为把他带回武林,我甘愿废掉一生所学,以谢天下。从此我退出武林,请各位精诚团结,共抗涣群,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让小人得逞。”
他不退出武林也活不久了,但剑士要死在床上,那就天窝囊了。
王太冲说:“老先生糊涂,这若厉掌门不是你的对手,大敌当前不该讲求仁义。”
陈力士咽口水,喘粗气,说:“我就是要为武林立仁义之标碑,江湖武林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滥杀无辜,请各位前辈助犬子一臂之力。”他说得诚情恳切,让人动人。
夕惕掌门都感动了,女人就是感情用事,陈力士为武林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夕惕不该拖后腿,在这关键时刻要站出来。
她说夕惕一定鼎力相助,破解贞利剑的奥秘。
陈力士点点头,吩咐人抬他回去了,他这一转身就不可能再回武林。大家都目送他远去。其实也没远去,夜太黑,他出来门就不见了,鬼知道他上哪家青楼去了,男人至死是色鬼。
仪琳提醒她师父,“不见陈观的独女,她的话可还当真?”
她师父说:“见机行事,仪珉她们还在勤王手里。”
陈观说:“那就请太行山的三位掌门为我们解开贞利剑的奥秘吧,我相信各位和我一样都迫不及待了。”
星镜道长说:“可惜云雷刀神不在场,不然可以事半功倍。”
陈观说:“他可以不用在场,有若厉掌门在,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