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遥和老刘在谷子地中心学校吃过午饭,与校长约定了具体签约时间,便告辞出来,顺便转到老刘家,陪着他取些书画笔墨用品。
到了老刘在谷子地那个旧房,老刘让江舟遥在门口稍等片刻,他一个人去取了东西马上出来,也就不请江总到屋里坐了。
江舟遥觉得倒也是,一间破房子,也没啥看的,两人之间就不玩虚的了,这样很好。正坐在车上无聊,屁股底下传来一阵震动,原来是他忘了把放屁股兜里的手机拿出来,这会来电话了。
“江舟遥,又在哪里浪呢?”电话里的戚阮玉又凶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母老虎跑出来了。
“你这个人好奇葩,自己到处浪,还不允许别人浪。”江舟遥故意恶心她,反正嗓门大的都是虚张声势,他也不怕她。
戚阮玉拿他没办法,唬不住他,只好撒娇:“人家问你这会儿在哪里。”
江舟遥听着受用,便告诉她和老刘在谷子地。
“谷子地?你俩怎么贱兮兮的,又跑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贼头贼脑的,肯定没干什么好事。”戚阮玉很是不屑。
“我们贱不贱不知道,可过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硬拉着我来谷子地的。”江舟遥脱口而出,回想起年前在留王村和戚阮玉又浪又漫的那一夜,先红了脸。
戚阮玉也在电话那头娇羞了脸,开骂:“你个臭流氓,大猪头。老娘命令你,原地待命,等候见驾,明天陪我到留王村。”这一骂,便很自然地把两个人的尴尬掩盖了过去。
“你来留王村干嘛?你不是在国外交流艺术吗?”江舟遥记得上次戚阮玉说在国外来着。
“说你是猪还真没冤枉你。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再说上次打电话找我的时候我都已出去好多天了,我还能老在外边不回来,难道你想让我找个长满胸毛的性感男人嫁了?”
江舟遥轻轻给自己一巴掌,算起来阮玉出国的事是有几天了,这顿骂挨得不冤,怪自己。“别别别,千万别找那些红毛鬼,记住了,要爱国,要爱国人。”他不敢再刺激她了,再惹这个女魔头,说不定真的会找个高鼻子、蓝眼睛的红毛鬼给嫁了。
“哈,你还真怕我嫁人啊?嘻嘻。”阮玉在那边高兴了,可又马上晴转多云,一声叹息,“我嫁不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娶不了我。”言语里竟然没有了疯疯癫癫,只有哀怨。
江舟遥沉默,他给不了阮玉答案。他有时也恨自己的渣,居然可以渣到不要脸,见一个爱一个,可他对她们又确实是真心相待,也许他天生就是博爱的人吧。再说了,好像都是那些女人主动追的他。不是有句话叫“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沙”,自然规律如此,他是俗人,不是圣人,也难以违背。
戚阮玉见江舟遥不吭声,知道让他为难了,便转移话题:“你告诉老刘,今天晚上不准回来,现在、立刻、马上准备晚饭,本小姐要来谷子地检查他的厨艺。”
江舟遥摇头苦笑,看来今天晚上老刘要吃苦头了,好在做菜的不是自己,就让老刘去面对这个难题吧。赶紧下车,找老刘通报戚阮玉让他做饭的不幸消息。
老刘正捧着一堆书画准备放车上,听说阮玉要来,赶紧返回屋里,将东西放回,洗把手,出门了,让江舟遥帮忙烧壶开水,竟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江舟遥奇怪,这戚阮玉到底和老刘是什么关系,老刘居然会这样宠着她,搞不好戚阮玉不会是老刘生的吧?“呸呸呸,不可能,下流。”江舟遥骂自己龌龊。
他哪里明白,老刘失去了妻子,戚阮玉失去了母亲,两人都失去了至亲,又是在阮玉小时早就熟悉了的,阮玉不是老刘生的,但确实是把她当大女儿来宠的。
老刘很快转回来,手上拎了一些普通的禽蛋蔬菜肉食。江舟遥又奇怪,老刘从哪里变出来这些东西。“从菜贩子家里买的。”老刘见江舟遥看他,就主动解释。原来谷子地穷归穷,毕竟也是一个集镇,老街开店的都是本地人,前店后家,集市散场后就将东西收回家里,明天接着卖,这就是集镇既不同与城市也不同于农村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