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河林场,姜夏在这里寻找那个杜莎经常去的奇怪舞厅。
这里不是喧嚣的城市,也不是依山带水的宁静乡村,而像是一座曾经繁华过的旧城。
车子在一排旧房子面前停下,一间屋子外面挂满了各色的彩灯,斑驳的铁门上油漆涂着几个字:浮生舞厅。
大概就是这里了。
这舞厅的一切都好像昨日的梦境,斑驳的墙壁,忽闪的彩灯,放在地上的老旧音箱,一个并不大的舞池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典型的十几年前的舞厅布局。
下午五点多,这里只有轻轻的有些忧伤的音乐,还有一个穿着古怪的清瘦男人在舞池里轻轻摇摆着,那个动作像是搂着一个透明的人,跳的很投入,旁若无人。
整个舞厅都透着一些时过境迁的落寞。
那男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头顶有些秃,带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着的是过时的牛仔装和喇叭裤,仿佛从二十年前穿越而来。
姜夏有些想笑,这男人的装扮和表情都很有喜感。
男人舞完了一曲,看到门口的姜夏,脸上现出惊讶的喜悦,招呼道:“这位先生第一次来吧?”
姜夏点点头。
“我叫韩坤,是这里的老板。现在时间还早,经常来的朋友们一般都是在林场上班的,现在还没有下班,过一会儿这里就会热闹起来。你先请坐,第一次来,一定要尝一尝我做的特色酒。”
韩坤说着走到吧台里面,拿出一个调酒器夹了一大冰块放进去,然后拿出一个柠檬切两半,挤了一些汁水进去,再倒入一些白朗姆酒
一番操作后,韩坤端了一杯给他,介绍道:“这是我独创的寒秋”
姜夏尝了一口,坚果的微苦混合着酒的浓香,入喉很是清凉,如薄荷流过咽喉一般,这的确很“寒”。
“谢谢老板,你的舞厅很特别,我很喜欢”,姜夏道。
韩坤笑了,笑容竟有些孩子般的纯真。
这不是一个轻浮的男人,反而还有那么一点沉重感,言行举止都透着成熟稳重,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和那一身装嫩的行头一点不搭配。
刚才那一首忧伤的曲子,换成了欢快的音乐,年轻人们开始陆续进场,在简陋的舞池里很开心,舞厅里也开始有了几个女孩子端着托盘来回走动卖一些酒水,都穿着以前流行的喇叭裤,这完全就是二十年前的舞厅的样子。
舞厅里没有沙发没有卡座,更没有包间,能坐下的只有几排硬木长条凳子。
姜夏就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在欣赏一部老电影一样。
来这个舞厅的人表情和行为淡然到像回到自己的家,可见都是常的不能再常的常客。
“先生,你是来找人的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坤再次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算是吧,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今天不会来”,姜夏来这里之前,已经确认杜莎还和莫小愁在一起。
“那就是要了解这个人。”
姜夏惊讶于这个人的睿智,转头看到他古井不波的脸。
“你不要觉得奇怪。刚才说了,我这里的顾客都是附近林场的,外面的人基本不会到这里来,所以有两个外人过来就很显眼,容易记住,更何况那个女孩本来就很特别。”
“你知道我要找谁?”
“我只知道她叫莎,她甚至没有告诉我她的全名,却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见她有多孤单。莎有一些忧郁,我能感觉到,她每次来都像是在逃避什么,而每次离开,都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吗?”
姜夏摇摇头。
“她说她从小总是能梦到那种破旧的砖瓦房子,还有森林小河,但她生活的环境里没有这些东西,她想来寻找这些东西,有一次无意中走到了这里,她也喜欢喝寒秋,有时候会跟我聊天,有时候还会喝的醉醺醺”
杜莎在姜夏心里越来越神秘,他不懂为什么杜莎和佐佐木同样都是黑虎会成员,同样肩头上扛着那个标志,却判若两种性格,一种冲动涌上心头,他要好好诈诈那个佐佐木,或者直接杀了他!
姜夏跟韩坤告别,离开酒吧后驾车向那个小院奔去。
“老板!”正在摆弄手机的熊东看到突然进来的姜夏颇有些意外,旁边的郭奉之也怵然站起来。
姜夏冲他俩点点头道:“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两人出去后,姜夏看着还被捆着手脚的佐佐木,衣服已经穿好,腿上的伤也已经包扎好。
“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的,你这样关着我算几个意思?”
“我根本不想从你嘴里得到什么,只是怕你碍事罢了。杜莎过几天就会得到隐身涂层这个项目的所有技术资料,只是她不会带回东瀛国,或者交给你,我给她找了一个更好的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