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李乘风坐的小船上了岸,在江边的一家小酒肆吃过饭后,又回到小船继续前行。
李乘风闲来无事,找老艄公拿了条鱼竿,钓起了鱼,可此时已到深秋时节,鱼儿并不爱出水,直到夕阳落下,李乘风也不曾钓到一条,反而招到了钟诗齐一顿嘲笑。
恼羞成怒的李乘风一扔鱼竿“笑!你行你来!”
钟诗齐常年生活在南海,在没拜入师门前,家里就是靠打鱼为生的,自然不会虚了李乘风,从船上拿起一根两指大小的竹竿,掏出宝剑将竹竿一头削尖,而后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
“小爷我钓了半天,连个鱼毛都没看到,你拿根破竹竿还想抓到鱼你姜太公啊!”李乘风毫不留情的打击她。
钟诗齐没有理会,只是一直盯着水里,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她眼睛会不会干。
“得了,抓不到鱼我又不会笑话你!”李乘风“好心”的劝道,他还真怕钟诗齐抓条鱼上来,到时候他面子上挂不住。
就在李乘风还在不断劝阻着钟诗齐时,后者突然将竹竿猛的刺向水中,再次伸出水面时,竹竿上已经挂了一条足足有两个巴掌大的青鲤了。
不是吧!还真有这样的傻鱼送上门来。李乘风瞪大眼睛,一脸不可自信。
那鱼虽被刺穿了身子,可还在不停地跳动,鱼尾甩得啪啪作响,一下下的像是在抽李乘风的脸。
钟诗齐从竹竿上取下大鱼,扣住鱼鳃提到李乘风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着,气的李乘风脸都青了。
气归气,既然抓不到鱼,烤鱼的事自然得由李乘风干,小船上有个小炉,平日间可供老艄公做些小饭小菜,现在被李乘风用来烤鱼了。
李乘风从小由他师傅带大,自打他比灶台高后,做饭的活就由他干了,厨艺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只用船上的仅有的盐巴和油,就将鱼烤的香气四溢,馋得钟诗齐口水都快淌出来了。
“李乘风,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专职厨师了!”夜里,钟诗齐抱着半条鱼,一边埋头狂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小爷我可是励志要当大靖第一剑客的男人,给你做厨师”李乘风一脸不屑。
“做一餐饭一两银子,到南海缥缈宗报我名字就可以领钱!”
“这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李乘风稍微有些纠结。
“一餐二两银子。”钟诗齐继续加大筹码。
“这个,诗齐啊,明天你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不是李乘风不争气,而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吃饱喝足后,两人仰面躺在小船上,看着星空发呆,天上群星璀璨,实在漂亮。
不知不觉,小船已行至一个小镇,小镇依水而建,也算富饶。
扬子江到了这一段水面也十分的平稳,几艘画舫游船在水面上随意的漂着,在这乌黑的江面上极其亮眼,还经常传出弥弥歌舞之声。
这些画舫也叫花船,花船上的姑娘大多才貌双全,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吹拉弹唱到是都会的,因此这花船也是一些所谓的文人骚客享乐的好去处。
大的花船一般分上下两层,第一层可供人游玩赏景,也提供筵席,招待宾客,这第二层嘛,则是一些厢房,专供玩累了的客人休息。
李乘风所乘的小破船划过那些花船身边,犹如一个小乞丐走到了一个身着华丽贵妇身边。
有的花船船头还坐着一个身着轻纱的船娘,或持琵琶,或前置古琴,展现着自己才华。
路过这些花船时,一位大胆的船娘子还扔了一条手绢给李乘风,眉目传情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又听到花船上隐隐传来的男女欢愉的萎靡之音,顿时面红耳赤,李乘风更是流出一道鼻血来。
“世风日下!不知羞耻!”钟诗齐皱着眉,暗搓搓地骂道,也不知是在骂那大胆的船娘子,还是骂那心智不坚的李乘风。
回头看到李乘风鼻血流了一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李乘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李乘风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而后对钟诗齐说道“真是个暴力狂,我鼻血都摔出来了!”
“色胚!”钟诗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数落着李乘风“好歹你也算是个武道高手,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
李乘风正要和她好好地理论一番,突然小船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两人差点落水。
“怎么回事!”稳住身形,李乘风忙问。
老艄公努了努嘴,示意李乘风看船后。
转过身,只见一艘两层的大花船跟在了他们的小破船后面,很显然,刚刚就是这艘花船撞的他们,若非老艄公驾船技术好,恐怕早已被撞翻了。
“小老儿已经尽力去避开他们了。”老艄公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