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静看到闻人祁的时候,他正在花店买花。
“什么?玫瑰花都要十五块一朵?你不如去抢呢!”闻人祁看着花店里那些已经在发蔫的花,听完胖胖的女老板报出价格,语气多少带点愤懑。
心宽体胖的女老板坐在柜台前抠着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回了句:“白天没蔫的时候,可卖到二十块一朵呢。”她说完这句话,打了个呵欠,斜斜瞥了闻人祁一眼。
闻人祁刚进店的时候,已经在准备关店回家的女老板也曾眼前一亮,毕竟人妻同志是个皮相还算过得去的小鲜肉来着,即便只因为养眼,她也乐于接待不是?
直到她在给闻人祁推荐花卉的过程中,被他的市侩小气慢慢消磨掉耐心后,态度上才越见敷衍。
在宁市b地区开这间花店以来,女老板接待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买花人,他们大多衣冠楚楚,根本不会计较花卉卖得比其他地方贵。
所以在这之前,女老板就没碰上过闻人祁这么能bb且小气的男人!
他嫌满天星花骨朵太稀疏,他嫌玉兰花太素太单薄,嫌百合象征意义不好
其实善于察言观色的女老板早就留意到,闻人祁在听到价格时总会习惯性皱眉,这说明他口头上之所以嫌这嫌那,嫌的不过是价格太贵罢了。
于是女老板给闻人祁下了个定义皮相还算不错的穷吊丝。
这样的男人,还买什么花呀?安安心心找个富婆包n不好吗?女老板腹诽着,又瞥了一眼正在低头看玫瑰的闻人祁。
若是闻人祁知道她的想法,定然会涕泗横流的抱住女老板大腿,追问富婆在哪里
而女老板瞥完这一眼后,立马大惊失色,忙不迭地一蹦而起,往常肥胖慵懒的身子突然敏捷,咻的一下就飞到了闻人祁身后。
“干嘛呢干嘛呢!不买也别糟蹋老娘的花!”
闻人祁正在上手剥水桶中玫瑰蔫掉的花瓣,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剥得满地残红,女老板看了看地上花瓣,再看看被闻人祁糟蹋得明显小了一号的小半桶玫瑰,怒火中烧。
远处的王静静把花店中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带着缅怀忍俊不禁。
其实没有想过,会和闻人祁再见。
其实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再应闻人祁的约来找他。
闻人祁苦着脸抱着一大捧未经包装的玫瑰走出花店时,看到了路灯下的静静。
我想静静
静静早嫁人了
她长得不那么美,不似“阿蕊”病容憔悴仍无比动人,更及不上死荑猫人间绝丽国色天香。
可是,她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早在大三那会儿,闻人祁便极好的给出过描述温婉明媚。
今夜再见,闻人祁竟有些恍惚,以至于走近时稍稍怯步。
深呼吸,来到路灯下,闻人祁将没有包装过的二十多朵玫瑰递了出去,转念想到最后还是被胖胖的女老板敲了他十元一朵,就止不住肉疼。
“送给你。”闻人祁挤出笑意,落在静静眼里,看出了他的些许不自然。
静静看了看湿漉漉的花茎,没有接过花,只说道:“你先帮我抱一会儿嘛”嘛字的尾音带了些娇嗔。
“为什么突然想到请我看电影?”静静问。
闻人祁语塞,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在跟“鬼混”二字呕气。
静静当年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所以闻人祁在点击通讯录的时候,都没指望能打通电话。
“当然是想看电影了呗。”闻人祁回答。
静静促狭一笑:“我有个同事,是个女海王,她若是想出门搞什么活动了,就会按照期待值高低挨个联系她的备胎们,最后谁有空就谁上。”
闻人祁听完失笑,没把静静暗戳戳的调侃放在心上,只是努嘴示意静静走着,而后道:“听起来像是皇帝翻牌子。”
两人并肩而行,静静深以为然的点头:“所以怎么叫女海王呢?去掉海字,可不就是女王?”
听她说到女王,闻人祁下意识的就想起来那个阿蕊,如今回想,当时在医院,对方的气场着实像极了女王。
“你在想别的女人?”耳边传来静静的话音,闻人祁被她一言道破思绪,忙欲盖弥彰道:“怎么会怎么会?没这种事。”
因为他的急于解释,静静反而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她并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