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中心广场一角,有一座用石料堆砌而成,顶端有尖尖的钟塔。
塔身的四面,都有蓝白色的大钟,走时准确无误。
听说这座钟塔是当年第一位来到圣约翰的大人物所建,至今走时精准,可谓神奇。
钟塔既是小镇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全镇最高点。
平日里,常有孩童或来了兴致的人们登高望远。
在塔顶,可以环视整座小镇,蜿蜒的城墙将小镇环抱,如一条巨龙匍匐在小镇身旁,拱卫人们的安全。
城内比比皆是的彩色木架房屋,以及家家户户窗前彩色的鲜花,领这座充满历史年代感的小镇多了分浪漫气息。
走在其中,会让人忘却烦恼,沉浸在这童话世界中。
不过此时,只有施耐德夫妻俩唉声叹气,原因也没多复杂,无非因为买不到明晚舞会穿的裙子而郁闷。
可爱的小女儿无忧无虑,睁着大眼睛四下张望,时不时在地摊前逗留徘徊,对每一样事物投去好奇的眼神。
忽然,一阵吵闹声将这条巷道所有人的目光抓了过去。
声音来自尽头的喷泉广场,冷兵器那金属碰撞摩擦发出的声音,不比枪响来的渗人,但也能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巷道尽头有人反身逃窜,后面那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只好随之逃跑,甚至对前方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
这就是从众效应,看到前面人在跑,后面人感知到危险,也跟着撒腿就跑。
等施耐德反应过来,前面的人已经乌泱泱涌过来。
不好,人群仓皇逃窜,女儿吓傻了,呆在那一动不动,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施耐德焦急大吼,可一声声刺入云霄的尖叫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妻子仗着身形,逆着人流往女儿的方向挤。
奈何受了惊的人们,迸发出的力量是恐怖的,她再有力气也只是一个人,难以抵挡数十人冲击的能量。
女儿吓得哇哇大哭,却被埋没在混乱的吵杂声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人在乎,他们只知道逃跑,先远离这是非之地再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位全身被黑袍覆盖的武士。
他一手持剑一手抓住马缰,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露在外面。
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剑身,有几滴红色血珠顺着剑脊滑过,轻盈的落在地面。
忽然间,他瞳孔微缩,牵住马缰的手发力向后拉。
枣红马受到巨力牵扯,上半身直立而起,两只状若海碗的马蹄凌空踏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
施耐德心脏在瞬间停止跳动,甚至忘了喊叫。
只见人缝中间,女儿蹲坐在地上大哭,眼瞅着马蹄将要落在女儿头上,将那脆弱的头颅踩爆。
没想到那黑衣武士反应极快,趴在马背上一记猴子捞月,伸出长臂抓住女儿的衣领往上一提。
说时迟那时快,在施耐德夫妇惊出冷汗之前,黑衣武士轻描淡写的挽救了女儿的性命。
马蹄重重落下,如重锤砸在夫妇俩的心房。
女儿在黑武士手中,轻若飘絮,拎的不像是几十斤的孩童,更像是玩具熊般轻松写意。
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往施耐德身上一瞟,随手将女孩抛过来。
施耐德本能接住,直到这时,他的后背才泛起一层汗珠,湿透衣衫。
妻子反应很快,跪地叩首:“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