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相互较劲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眼前,这个打击对康纳来说不可谓不大。
不管两人有没有仇怨,总归是自己认识这么多年的人。
哪怕是家门口的流浪狗认识这么久,或多或少也会有些感情。
如果突然消失了或死在自己脚下,肯定也会嘀咕一阵。
更何况是人呢?
而且还是用这样一种凄惨的方式死掉,康纳的心像是被塞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萨姆死不瞑目,那双圆鼓鼓的眼睛很是骇人,康纳试了几次,都没能将他眼皮合上。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康纳还以为杀手又回来了,猛一转身,顺手抽出长剑。
正要刺,却发现是熟悉的身影。
热伦非,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表情带着些许凝重。
“死了?”
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刺耳、嘶哑!
康纳紧握着剑柄,咬着后槽牙问:“您没抓住他?”
热伦非没有回应,几步挪到萨姆尸体旁,蹲下来仔细打量。
掰开僵直的手指,露出同样变成酱青色的脖子。
位于喉结和下颚之间,有个很显眼的圆形黑点。
“毒针?”康纳瞳孔一缩。
“是毒刺!”热伦非咧嘴道。
“毒刺?”康纳的眼神带着些许茫然。
热伦非站起来,瞅了眼依然处于晕死状态的施耐德,回身道:“把尸体带走吧”
康纳咬了咬牙,指着施耐德:“这个人我也要带走”
“不行,需要手令”热伦非淡淡说道,嗓音依然刺耳。
“放杀手进来,您有失职之罪,让我把人带走,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
热伦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朝萨姆点了点,意思是:他呢?
康纳急忙道:“萨姆死于野外,被不知名杀手所杀”
几秒钟的沉默,险些耗尽整个地下室的氧气。
热伦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背着手,一瘸一拐的离开。
默认了?
康纳狠狠呼了口气,跟热伦非谈交易,现在才知道后怕。
不过他必须要这么做,若非如此,怎么把施耐德带走?
热伦非是可怕,但他的可怕只能停留在地下室,除非有一天他重新回到地面。
来不及多想,用凉水泼醒施耐德,见他睁开眼,赶忙道:
“,是我,还撑得住吗?我这就带你回家”
施耐德无力的勾了下嘴角,虚无的说:“谢谢谢”
“等你养好伤再跟我道谢吧”康纳一边说一边帮他解开镣铐。
刚一松绑,施耐德如没了骨头的软体动物,直接瘫倒在康纳怀里。
这可苦了他了,一手搀着行动不便的伤员,一手揽住失去行动力的尸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出通道回到玄关。
而热伦非又恢复石雕模样,坐在那一动不动,比私人还像死人。
康纳忽然问:“那个杀手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一根手指指向萨姆,康纳试问:“他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