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他又叫了一次。
“奥尔夫。”海曼嘴角开裂、颤动,吐出了个熟悉的名字,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眼前的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奥尔夫巴雷特!
“奥尔夫,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是来找琳赛的。”奥尔夫十分诚恳地说。
自琳赛走后,她便无了讯息,海曼从未收到一封她的来信,其余的人也没有听说她的消息,书店渐渐从海曼眼中淡去,要不是此时见到了奥尔夫,他都要将那个可怜的少女给忘记了,毕竟两年多了。
奥尔夫是在琳赛走后一个月后离开的,他开着他的小车,踏上了不知名的道路。
“琳赛也在这里?”海曼问道。
“不,不。”奥尔夫挥了挥粗壮的手臂。
两年多未见,红脸的小伙子强壮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红脸上还是那副市侩、算计的表情,但眼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纯净,海曼想那质朴的眼神是琳赛给他的。
“她给了我一本书,她是琳赛,琳赛给了我一本书,名字叫纯真,我看了很多遍,非常喜欢,我想我终究是要回礼的。”
“是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有找到她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找到。”
在奥尔夫的叙述下,海曼了解到奥尔夫这些年一直在世界各地转着,“新买的车”也被他开成了旧车,据他说是为了打听琳赛的消息,但从他露出的小眼神中,谁都知道奥尔夫不会为了个送给他一本书的女人而四处奔波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或许是看海曼和他一般的悲惨,奥尔夫说完对琳赛的一番深情便又开始说他“顺手”做的事。寻找合适的工作、挣上数不完的金钱,才是奥尔夫真实的想法。
“你为什么会进了这里?”
“这可说来话长了。”
奥尔夫说的是说来话长,说起来也就几分钟的事,总结来说就是他被途中遇到的伙伴牵连,犯了事,被逮到了这里,一共要坐两年牢,现在还剩下一年半。
从奥尔夫接下来的讲述中,海曼也了解到了监狱的整体情况,应该说监狱也是有层次的,比如他待的这个监狱奥特海堡,位于平原,所处位置低,地位也低,算是最低层的监狱,什么人都能往里面塞,三教九流的大本营。
最高的蒙特森堡才是斯盖伦特最核心的位置,所处的地位最高。
海曼和奥尔夫所处的监狱是奥特海堡的第十五区,编号三十的牢房。整座奥特海堡的负责人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辛克巴度,一位拥有土元素的魔法师,轻易不得见。
“你为何会来了这里?”
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在监狱见面总要问个明白的,一方面熟识想见,几年了不太熟悉了,其他方面的事情也不好说,“问来处”是个很好的话题点另一方面,待在监狱里不说监狱那真是奇怪极了,要是在监狱见面的两个人胡天侃地谈论宫殿或是美食那才是非同寻常的事情。
所以,海曼便将席恩对丹泽尔说的一番话省略了席恩自以为精彩的形容词对奥尔夫又说了一遍,符合现状又言简意赅,让人一听就明白。
“你可真惨,今时不同往日,你们真是太不幸了。”
“不少人都对我说了今时不同往日这般意思的话,但我始终未曾理解,”海曼说。双眼在幽暗的牢房中打量着周围,观测着所处的位置。
奥尔夫虽处在监狱中,但也知道不少外界的事情,就这一点来说也比席恩和海曼强了不少。
在奥尔夫的解释下,海曼才算是明白了被抓的部分原因。
“战争开始了,伦纳帝国和奥伦斯帝国之间的。”
原来席恩的飞机闯进了军队的集合地,被击落也只能说是情况没有了解清楚,贸然飞行,成了一个天大的意外。
战争的开始是因为抢占塞林可尔。
除了五大帝国,世界还散布着不少的小国家,独立的番邦、半殖民色彩的小国、附属的外岛国,数也数不清,但加起来的地界还没有一个帝国的一半大。
塞林可尔是个独立的邦国,一块小小的地界,卡在赛圣尔莱围界线末尾,是围界线外漏的一个角,相当于奥伦斯帝国的附庸,十分微不足道。
但前几天却不一样了,塞林可尔挖出了煤炭,黑黑的煤炭,油光发亮的煤炭,一切都不一样了。
世界缺少能源,缺少到一块巴掌大的煤炭掉进下水道中,都要派上几百人去找的程度。
伦纳帝国第一个听到了风声,连夜找了个理由塞林可尔的执政官大人窝藏叛国的罪犯,喊话多次也未见回应,深感冒犯了国威,要给拒不回应的塞林可尔的一个教训。
风言风语流转着,甚至产生了叛国的罪犯就是塞林可尔派来的“可信”说法,连相关的照片都出来了塞林可尔的“执政官”秘密见女罪犯,连连占据着中心报纸的头条一个月。于是伦纳帝国的教会连夜调动军队,赶赴塞林可尔逮捕罪犯、宣扬国威,顺便将塞林可尔新鲜出炉的煤炭囊入怀中。
这一切都是伦纳帝国的污蔑,首先,叛国的罪犯那是绝对没有的,这一条是教会上层正在看小说的时候,看到了叛国两字产生出来的。要是他看到叛国之后的两个字叛国之后的两个字是潜逃,或许也会编造出来携款潜逃的飞贼乘着飞机进入了塞林可尔,并要求塞林可尔将数不可数的金钱归还的理由了。
而照片则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因为照片上的“执政官”是塞林可尔执政官的父亲。瞧照片上白发苍苍和执政官面容相似的老爷爷一脸沉醉的笑,绝对是追随美人被人拍了张照片,还上了当年的报纸头版,但此时的“老父亲”却被一群英明神武的大人当做了个年轻人,真是好眼神!
这边伦纳帝国行动,那边闻到风声的奥伦斯帝国也开始了。
塞林可尔还未求助,维娜女王便发布了塞林可尔求助她的手信,亮了一眼如下几个标志便一把火烧了:求助、塞林可尔,尊贵的奥伦斯帝国女王大人,最后还有塞林可尔的国玺。
最后,维娜女王摸了摸眼角,装作流出了同情的眼泪,立刻派遣军队沿着赛圣尔莱围界线朝向塞林可尔进发,誓要维护塞林可尔的尊严!
于是,倒霉的席恩和海曼飞进了奥伦斯军队的集合处,被追赶,击杀掉落在了赛圣尔莱围界线附近,又不可避免地进了伦纳帝国,结果被各方守候在赛圣尔莱围界线的人逮捕,投到了这个地方。
里斯对黛丝也是这般说的,战争不知道何时会结束,处在这种节点上的席恩和海曼不知道何时才能被赎回。
而奥伦斯帝国的目的也是为了争夺能源,因为塞林可尔根本没有写一封求助的信。
此信一出,塞林可尔的上层人士全都惊呆,齐齐看向傻眼的执政官大人。
真相是维娜女王手上的信是去年的了,那时候塞林可尔陷入了饥荒,求助依附的奥伦斯,结果饥荒过去了也未收到回信,谁知道去年的信会在此时收到回复。
由于塞林可尔被挖出的能源,伦纳帝国和奥伦斯帝国之间的战争爆发了,其他的国家见这两个大帝国像疯了一样的厮杀,怕一个不慎便会灭国齐齐躲了起来。至于另外的三大帝国,也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参加,战争的范围得以减小。
“倒霉。”海曼听完后说了个词,既说席恩和他自己也说那个可怜的塞林可尔。两国开辟的主战场是在塞林可尔,还严控着波及除塞林可尔之外的地区。
“叮叮叮叮”
“什么意思?”海曼起身问道。他被这阵铃声晃得头疼,今日他受到的击打已经足够多了,不想再遇见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