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度特白是个能说话的人,时不时能与海曼闲散地聊上两句,这话也就是说另外两人是不能说话的人。
这话不错,自从海曼来到这间屋子内,他还未与其余两个人说过一句话,不是因为他阴沉阴郁、与众不同,样貌不凡,而是另外两个人早就被折磨的够呛,瞧起来快要饿死了,却不知道是何苦撑着那架躯体,直直在人群中晃荡,说话的欲望一点都没有。
不过,海曼也不是愿意说话的人,他被现实沉重打击到了,本就不爱说话的他一到更是化成了这座沉闷济贫院的一份子,把沉默学出了精髓。
还好,刚来时,他是与更度特白搭了呛的,导致后续更度特白对他的感觉不赖,也有着对年轻人的关怀,经常照顾着他点儿。这是海曼的幸运,他也时刻拥有着幸运,不至于在沉沉浮浮中失去了性命。
马丽朵济贫院确实如监狱一般,或许是大环境下的集体聚集地都有点骇人的气息,哪个组织都免俗不了。
回到济贫院上,在这里的人有劳务要做,每天定时定点,不过,冬天也搞不了大动静,剥绳子,砸石头就是主要的活动。
食物也简陋的不堪,吃的大部分都是稀粥,肚子常常咕咕叫,一个月不到便能化成与这里的人面容相似的一张面孔面黄肌瘦。
当然,擅自走出去便是相当于逃狱,被打死也怪不了其他人。更度一来便告诉了海曼,他的感觉没有错,这里确实是监狱。
与之不同的是,马丽朵济贫院没有典狱长和狱警,管事的人便叫做管事员,只有三个人,全是刻薄的老女人,极其不好惹,要是惹了她们,上头会派人来,一打便是死伤一片。
医生也有一个,不过是个瞎子,一星期来一次,呆呆坐在广场上的大树底下听着细小的声音,墨迹上一整天再走。每个人都能看到他,但没有一个人被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