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归于黑暗,好海曼。”爱丽修顿伸出了一只手,俏丽的小脸上漾着动人的微笑,瞧着想要与海曼同归于尽。
“爱丽,闭嘴吧。”海曼皱了皱眉头说。爱丽修顿的笑喊声刺耳极了,尤其是在空寂的环境与爆裂争端交合的背景下,现在的说话声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好。”她将手收了回去,沉静如一具死尸,静静观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
门芒大婶还差一步将轮班人打死,救他的人是那位灰头发的青年。灰头发的青年僵硬地托着盘子、踱着方方正正的步子,从一个个巴望他死的人身边穿过,脖颈像是被蜘蛛丝吊在屋顶上,仰得要断裂了。
他走近正愤愤挥拳的门芒大婶,面无表情,呆滞若一具半截身子腐朽的木头人,声音如是那般,呆呆地说:“不要再打了,盘子里的不是肉,而是半颗扣子。”
他说了三遍,门芒大婶才扭头。
“扣子?”门芒大婶停下,擦擦布满血水的手问。
“是,您尝尝,咬不动的。”
灰发青年慢吞吞地将手臂抬起,两根颤抖的指头夹着的“肉”缓缓展现在火热的烛火上,仿佛闪着一层亮光。
门芒大婶可不会尝她恶心的“肉”,她只垂下眼看了两秒钟,看的也不是肉而是越发抖颤的烛火,胳膊一甩,轻轻巧巧地将引发争端的“肉”掷飞出去,揪住灰发青年的头发,逼近说:“不是扣子,而是苍蝇。”
灰发青年无力倒在地上,与半死不活的轮班人倒在一起,揪着心口的衣服狂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