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真实的尖叫是号令,不久后,我会来清理你留下来的杂碎。”克亚弯大婶说。
海曼往后倒退了一步,鞋后跟紧贴着门槛,笼罩在如影随形的黑暗中,沉默着。
身后的克亚弯大婶两只手轻握住门把,缓慢又小心地关紧了厚重的大门。快被黑暗吞噬的眼珠子浮现出饥饿如笨猪的欲望之光,最后凶恶地冲着海曼的后背笑了笑,半句祝福的话都没留下转身而走了。
余下海曼一人了。
禁闭室除了坚不可摧的蒙灰铁门外,其余与任何一间不透光的幽暗房间没有任何差别。
这可不是海曼的幽默,而是与海曼为伴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耳旁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一点儿超乎寻常的气息都没有。更没有让他汗毛都竖起来的阴森鬼魅。
海曼的眉毛暂时舒缓,湛蓝的眼眸被此时的黑暗剥夺了透彻纯洁的意蕴,幽暗的像是暗中埋伏的冥火。
身躯紧贴着门边,静止不动,因为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保持原地虽不是个好主意,但也比前进来得稳妥。
接下来的感受有点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待在原地才是保命的真谛。
无任何讯号,四面八方突然涌来促使人惊惧的微薄气息。
黏唧唧的像是长着吸盘的水中蛇攀爬到他的四肢,透过衣物的缝隙溜进皮肤上每处毛孔。胆大妄为地试探着,犹如无孔不入的激流。接踵而至的是如无数蜘蛛尖牙撕咬的细微麻痛。
前方有风,最令海曼在意的是这个事实,也是这个事实让他不能向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