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和身心俱疲,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刚进家门,下人过来禀报。
“少爷,有人已经在家中相候多时。”
朱鼎和听后感觉有些奇怪。
“谁这么晚还等我,你可问过何人,何事?”
“来人并未说,只是说见了您后自然就知道。另外还有一人,斗篷加身,看不清容貌。”
朱鼎和心中疑虑更甚。
自己刚刚从刑部大牢放出,竟然有人深夜来访,显然是怕被人撞见。
难道与我被诬陷一案有关?
“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打扰我。”边说,朱鼎和边往客厅走去。
进到厅中,果然有两个然端坐。其中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将自己的侧颜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容貌。
另一人白面无须,嘴角处有颗米粒大小的黑痣,看年纪应该不大,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朱某回来迟些,让二位久候,实在是汗颜。”朱鼎和抱拳作揖,表示歉意。
“先生不必多虑,是我们不请自来,给先生增添麻烦了。”白面人首先说道。
另一人低头颔首,并未说话。
坐定后,朱鼎和出言问道:“不知二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先生蒙冤入狱,我深感不平,所以擅自做主救先生出狱。这次来也特意带了个人给先生认识。”
说罢,白面人右手虚台,指向身穿斗篷之人。
朱鼎和听白面人说话,心中感到有些吃惊。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对面之人却并不认识。
“这人你从未见过,可就是他让先生蒙冤入狱。”白面人说道。
朱鼎和有些茫然,对白面人的话有些没有理解。
“就是他诬告先生里通外国,害的你被关进大牢。”白面人见朱鼎和没有理解他的话,又进一步说明。
朱鼎和听完那人的话,霍然起身。
“你,你不是死了么?”
本来朱鼎和向开口质问那人为什么要陷害他,可是突然记起这人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又是谁,跟他什么关系?”
朱鼎和现在已经完全混乱。
一个已死之人,此刻却出现在他的府上,这如何不让他吃惊。
“先生莫要惊慌,在下慕容礼,供职于刑部尚书纪成府上。这人便是诬告你的吏部老吏蒋忠。”
接着慕容礼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原来慕容礼便是纪成的师爷。他给纪成出完主意后便找到蒋忠。
他并没有将蒋忠处死,而是伪造了蒋忠上吊自缢的假象,暗中将蒋忠藏匿起来。
对于慕容礼来说,蒋忠或许是他晋身的筹码,他不想一辈子屈身于纪成处。
所以慕容礼等朱鼎和出狱,便深夜来访,无非是想告诉朱鼎和他被何人所害。
等慕容礼说完,朱鼎和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他不怀疑慕容礼所说的话,但是对于慕容礼的动机,朱鼎和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处心积虑,甘冒灭族的危险,绝不仅仅是为了正义。
不过朱鼎和相信,早晚有一天,慕容礼会主动向自己说出他的目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到底这蒋忠是受何人指使。
“蒋忠,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你会冤枉我?”朱鼎和强自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唉,我也是逼不得已。一日晚间,有个人到我家中,让我去官府告发你。我若不从,那人就杀我全家。”
“你可认识那人?”
“那人脸覆黑纱,并未看清样貌。不过那人虽然刻意掩饰,但是我还是能听出他是真州人士。”
“为何?”
“因为我就是真州人士。当年蒋仲文大人还是吏部尚书的时候,我从老家真州过来投奔于他,托他的福,将我安置在吏部做了个抄写的营生。”
电光火石之间,朱鼎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幕后之人会是蒋仲文么?
这个想法让朱鼎和心中暗吃一惊。
蒋仲文现在官居太宰执次辅,御史台大夫,为何会做这种事情?动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