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向孙匡义问道：“你的意思是，张九江的目标是方清的这具神体？”

“不。”孙匡义摇了摇头，说道：“不只是神体，还有方家你是方家唯一的嫡子，如果你死了或者被驱逐出了方家，那么最后你们方家的继承权只能够从旁系子孙里面选取。而方家的旁系子孙，为了夺取方家的权益早就把自己的一切出卖给张九江了，如果方家出现了旁系继承人，那么等于是整个方家都成了鬼式的联络点”

原来如此。方欲明白了，当年方家所发生的一系列不详之事都是张九江在见到了方欲之后发生的，那么八九不离十就是张九江搞得鬼。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也都说得通的。当初张九江利用秘法把方欲的灵魂暂时压制，方清的灵魂再次占据了主导地位，原本的天才又变成了傻瓜。

同时张九江还旁敲侧击的告诉了放权，方清的身体里存在一个不属于方清的灵魂，所以才会表露出那些奇异的举止，能够在三年候开口说话。在张九江的操控下，方权信以为真，并在方欲5岁那年将被判定为怪胎的他丢到了山里，让其自身自灭。

方书停经历了大起大落后，因为忍受不住其他家族的嘲讽，最终在忧愤之下服药自杀。

想到这里以后，方欲的心里面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疑惑。他看了眼眼前的瘸腿老人，冷冷的开口问道：“孙匡义，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哈哈哈我是怎么知道的”孙匡义张狂的笑了起来，随后又突然哭了起来。方欲看着疯了一样的孙匡义，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大约过了40秒后，孙匡义才又从癫狂中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向方欲说道：“我本来的名字叫孙一匡，是你的父亲安排在鬼式里的死间。当年方老哥本来是有绝对的机会成为方家的家主的”

“十几年来我隐姓埋名，一直都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你十五岁那年被张九江再次加害的时候，我就在张九江的身后，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我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张九江的对手，所以一直都在等待着一个复仇的机会，我从一个普通的鬼式成员，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爬到了鬼式五绝使者的位置，就是想要在他们防备心最弱的时候，给他们知名的一击”

“可是越是和鬼式的那些人接触的久了，我就越发现自己真的太弱了，我潜伏了十五年，把自己搞成了这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但是却从没有找到过一次合适的机会这一次，我在校门口对面的楼上看到了方清竟然出手教训了我调教出来的那些鬼式的打手，曾猜测是你回来了”

“所以那天晚上我才会来学校里找方清，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过那天我发现他只会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唉我原本燃起希望的心，也就这么扑灭了，没想到没想到今天我能够再次见到少主”

一声少主，道出了方欲在孙匡义心里面的地位。虽然方欲和方清共用同一具身体，但是也只有方欲才能够配得上他孙匡义这句少主的称呼。

死间，顾名思义就是单线联络，只有上线知道死间的身份，又随时都有可能牺牲的超级间谍。

一般能够成为死间的人，绝对都是各大家族里面核心中的核心。这些人原本可以享受着家族所带给的荣华富贵，但是却为了报答家族，尽节忠诚，所以选择了一条单行路。

方欲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孙匡义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心腹，并且为了调查自己的事情，心甘情愿的潜伏在了鬼式十五年之久。看着已经是皱纹满面，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孙匡义，方欲忍不住喊了一声“孙叔”。

听到方欲对自己的称呼，孙匡义顿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里包含着这十几年来孙匡义心中所有的希望、寄托与身份暴露可能下的压抑。

方欲实在见不了这种场面，默默的背过了身子，双手压在宿舍走廊那早已经锈成了红色的铁栏杆上面，静静的看着沉默中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