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道听了招呼来到屈道长的云房,他进屋看到师父正在打坐,便自己泡了茶坐在那等。
“晓尘,你明天下山吧。”
屈道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这让崇道顿时犯了嘀咕,晓尘是他的俗家名字,师父为何如此称呼自己?
“师父,你要让我下山办什么事?”
“为师是让你还俗下山。”
屈道长说完便起身来到桌前坐下,故意无视崇道一脸懵B的样子,继续说道:
“为师考虑了很久,你确实不适合修道,还是到红尘中去闯一闯吧,正好也可以去寻你父亲。”
崇道从未听师父说起自己的父亲,顿时一惊。
“当年你父亲迷恋易数,篡改你的生辰八字(相当于算好时辰然后剖腹产),后来又被牵扯到一件案子之中蹲了数年大狱。把你托付给我之后,他就失踪了。”
“师父,您别开玩笑了,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崇道没想到师父会跟他说这些。关于自己的身世师父向来是只字不提,今日忽然说这么多,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为师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再说,你有什么要忙的?就忙着跟那位法国姑娘胡说八道?”
屈道长起身来到小院中,崇道只好乖乖跟在后面。
“你跟着为师有十五年了,现在要让你下山,为师也舍不得。但你确实不适合修道,还是趁早还俗的好。”
屈道长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木盒。
“这个‘天玄罗盘’,是为师修道四十年的杰作之一,如今你要下山了,就送你做个纪念吧!”
崇道接过来一看,那木盒一端设天池,外圈画着八卦;另一端以榫钉链接,活动自如,正面写着十二地支,好像是表示方位用的。背面镶着一铁质支架,支架底部写的却是二十四节气。
这木盒在阳光下呈藤黄色,手感却是温润,应该是师父常年把玩所致。
“师父,这是看风水用的?您要是真让我下山,那还是送点有用的东西给我,看风水我也不懂呀。”
崇道边说边研究了一下木盒,他发现那天池似乎是可以活动的。于是试着轻轻一按,果然那天池就弹了出来,结果却一下吸在他手腕上,看上去像个表盘。
“这是什么情况?”
崇道拉了一下,那天池像是有磁力一般紧紧吸在他的手腕上,竟然没有拉动。
“看来你们挺有缘分,那我就放心了。”
还没等崇道开口,屈道长又紧接着说道:
“好了,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明天一早就下山。下午的辐射测试也不要参加了。还有,只许说是你请求还俗,为师批准了所以你才下山。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要去找你爹这件事情,听懂了吗!”
“师父,天下这么大,没头没脑的我去哪找我爹?再说,我也没钱,下山后如何生活……”
崇道话没说完,就听见嗖的一声,再看时,屈道长已经身在云房中,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师父!”
崇道赶紧跑去推那房门,可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那房门却是纹丝不动。
“赶快回去收拾吧,晚上再来找我,为师现在要入静了!”
.
崇道在回寮房的路上还在想着师父刚才说得话,边走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盒,怅然若失。
“崇道师兄!”
高莉叫了他两次,崇道才听见有人喊他,抬头看去却是高莉。
“你怎么了?”
“没事,我回去收拾东西。”
崇道这会没有心情讨论物理学,与高莉打了招呼便要走。
忽然,他感觉后脑一阵冰凉,像是有谁忽然把冰块放在他脖子上一般,接着不由自主全身哆嗦了一下,待哆嗦完那股凉意便消失了。
“她能感觉到我们?”
“什么意思?”
“高莉能感受到我们?”
“所以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他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真笨,这都不明白!”
崇道听了自己大脑的这番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也没在意,便直接回到寮房开始收拾行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带。除了牙刷、毛巾、拖鞋这些,只有一大堆自己这几年买得各种杂书。
这几年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该不会和这个什么记忆觉醒有关吧。要不然以前怎么没有那么多幻想?
崇道看了看那一大堆书,想着是不能带下山了,太沉!
师父既然说是还俗,那道袍这些自然也是不能带下山。俗家的衣服只有高中毕业以前的几套,早就穿不上了。
那我还收拾什么?手机、充电器,牙刷这些?一个塑料袋就装了……
还有师傅给得木盒!
崇道拿起木盒又细看了一下,没发现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那天池吸在手腕上拿不下来。
怪了,这天池像磁铁一样吸在手腕上,只能贴着皮肤拉动,就是拽不下来。
那木盒有何用?莫非……
崇道试着用木盒上天池的孔洞位置去扣在手腕天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