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穷眉头一挑,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处决。
这世上原来除了用枪、用电、用药物以外,还有一种死刑叫做之处决。
四次在之处决中没死,还坚持选择之处决的人,集运气与意志为一身,乃至其思想或许都有过好几次重大蜕变,是有多想活下去啊……
“存在特赦吗?”墨穷忍不住问道。
“不存在……我说过,他们本该早已死去,从选择的那一刻就宣布死亡了。”洛易道。
墨穷感慨了一下,有了这个对比,他顿时觉得限制者挺好的,生命安全和生活需求都会得到满足,相当于一种军管。
如果他不服蓝白社,那估计只有干一场,何必呢?有父亲,有母亲,活着好好地非要跟全世界作对,那图啥?
仗着自己能力胡作非为的怕是大有人在,不过活到这么大,也没听说过谁把这世界搅乱,日常生活如此平静,怕不是那种人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墨穷没什么大梦想,想到这,他决定去了,反正他顶着深潜者效应,怎么都不会不管他的,既如此还不如配合点。
如果能妥善解决噩梦的问题,还能成为外围。
“可不可以等一段时间,我需要带我父亲去治腿。”
墨穷说着,他此次一去,不知道多久以后能回来,老爹腿的毛病一直记在心里,如今有了钱,非要治好不可。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等我父亲的腿好了,我就签。”墨穷说道。
“可以。”洛易随口说道。
墨穷点点头,他已经通过中介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今天就可以开车送父亲去市里。
正要打电话叫车,洛易说道:“别那么麻烦,上车!”
说着,洛易直接开门坐上了……副驾驶。
卫兰嘴一咧,很自觉地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墨穷上车后,卫兰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家门口,然后和他一起下车进屋。
“你们用得着这么跟着我吗?”墨穷忍不住说道。
很显然,如今都接触上了,他已经不算是需要常规保密的对象了,大家都说开了,一些连从车芸那都没打听到的秘闻都告诉他了,这群人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开车陪他。
卫兰笑道:“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只能暗中观察了。”
“……算了,随便你们吧,就说是我朋友好了。”墨穷说道。
“没问题,不过你记住,蓝白社的事情是非公开的,至少对于大部分民众而言是如此。”卫兰说道。
墨穷点点头,他也不会把这种事到处说。
不过他终究是需要被限制的人,洛易他们是不可能就此离开,让他解决完家里事然后自觉去哪里哪里报道的。
与其让他们暗中跟着,还不如干脆大家走一起,默契一些。
“这位是?”老爹看到墨穷领着漂亮的卫兰走进屋,顿时眼睛一亮。
墨穷急忙道:“我朋友卫兰,老爹,我联系了医生,现在就带你去治腿,叫了俩朋友帮忙开车。”
“好好好,那真是谢谢了。”老爹急忙向卫兰道谢,然后还拿出点心来给她吃。
卫兰也很识相,当即道谢,还陪着墨穷父母聊了会儿天。
墨穷也没有故意拖时间,几分钟后就扶起老爹,送他上车坐在后座。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墨穷惊讶地发现,洛易和老爹谈笑风生,甚至开始探讨种地的技巧。
老爹跟他越聊越惊讶,直呼这是行家,简直就是个老农民。
墨穷在一旁都无语了,心说蓝白社都培训些什么?一个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收容人员,怎么对种地这么了解?
甚至于,老爹还从洛易那里学了好几种技巧,以及如何更快地辨认农作物是否缺氮、缺钙、缺磷、缺钾、缺镁、缺锌、缺硼……
到了医院,墨穷把老爹送去检查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会种地?”
“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啊。”洛易一脸无辜道。
墨穷面色古怪地看看四周道:“是保密事项吗?不能跟我说,莫非是有能立刻学会所有知识的收容物?”
洛易嗤笑道:“没那种东西。”
卫兰在一旁说道:“他没骗你,种地是每一个社员的义务。我们除了出任务以外,平时还要照顾大量的农田或林地,如果没空,还要花大钱请外围人员耕种,但那太贵了,忙的时候请人做,但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自己抽空种地的,久而久之,基本上每个社员,都是种地小能手。”
“……”墨穷无语,随后眼睛一亮问道:“你们种的是什么?”
洛易卫兰笑而不语。
墨穷知道,显然种的东西并不寻常,仔细一想,他对蓝白社还是知之甚少。
一个小时后,老爹做完检查,专家说道:“这伤太久了,早点来还有希望,但已经二十多年,长期以往下来,这里面的筋骨都适应了现在的形状,以后只会越来越用不上力。”
老爹尴尬一笑,早些年没钱,住院费都交不起,腿还痛着的时候就自己出院了。
墨穷眉头一皱道:“能治吗?”
“只能尽力,手术方案我还要细细斟酌,开会讨论一下怎么恢复。”专家思索道。
“要多久?”墨穷问道。
“先观察一个月,我要跟好几个科的同事一起讨论。”专家说道。
总而言之,这是个非常麻烦的顽疾,换成一般人,那就直接说没得治了,不过墨穷有钱,专门请了一帮子专家来会诊,那就不一样了。
没办法,就当成一个难题攻克它,讨论出个可行方案来。
还不行,那就只能再请更好的医生了。
估摸着,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老爹的腿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