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韩晓晓转过身背对我时有没有流下眼泪,但我想她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她哭过,可我已经在原地哭成了泪人,哭的和白天的情形一模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没有再堵住嘴巴,也不需要了,我再次哭的不知疲倦,哭的哭不出来声音,就这样呆泄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我哭不是因为我脆弱,而是因为韩晓晓的话太伤人,直接刺痛了我,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我早就活的不知死活,不知今日明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爱着谁
我竟然在一天里有了两场这样的哭泣,是因为叶蕊吗,还是因为叶芝,我想都有原因,因为这两者的事情叠加在了一起,而我就算再乐观,也笑不出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不就是伪装自己吗,像个没事人一样,可是,伪装着伪装着自己就露出了马脚。
这一切或许很难让人理解,可要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自己不就太普通了。
我真的很难受,说不出来的感觉,憋在心里,堵在心口,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
我随即大口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没用!颤抖的点上支烟,还没点燃就已经被自己揉在了手心,没用!我嘶哑的压着声音发出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嗓子干的叫都叫不出来
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终于在今天爆发,我知道,她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我又哭了,哭的极其狰狞,一个男人的泪水突然变的这么不值钱,用尽了全身上下每一处力气
次日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离开的,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是把那些痛苦的记忆重新埋藏了起来,因为如果没有埋藏,我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一定会在那个地方一睡不起,也有可能永远一睡不起,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是一个很倔强的人,不喜欢向生活低头,如果以后真的有一天连我这样的人,都站不起来,我无法想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觉得我和韦有名还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我能走出来,他似乎不能。
衣服上是昨晚大汗淋漓留下的汗渍,洗完一个热水澡,又用热毛巾敷了敷脸,昨晚哭的太凶,脸上被泪液浸的时间太长,现在整个面部,发红,发烫,生疼。
做完这些,我痛痛快快吃了一顿早饭,没有再虐待自己,因为想要从悲痛中走出来,一定要先把自己的身体伺候好,用这种由外而内的办法让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想吃什么就去吃,想买什么就去买,这不是破罐子破摔,是我这么多年每次遭受打击时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十分有效。
从早餐店出来,我打包了一个千层饼,一杯不放糖的豆浆,来到了半岛酒店楼下,虽然昨晚韩晓晓说了那样的话,但她丝毫没有错,而是把我给骂醒了,所以一大早我就舔着脸来找她,赔罪道歉。
“滴滴。”我给韩晓晓发了一个消息过去。
不一会儿,韩晓晓也用着我的词回道:“滴,说!”
“前两天带你去的那家早餐店还记得吧,就是老板是个光头的胖子,当时我说他的光头特别像个卤蛋,然后我今天发现,他店里卖的真有卤蛋,我买了一个剥开之后,和那个老板的脑门一模一样,一个大一个小,就好像手上的卤蛋,是个迷你版的小光头,哈哈哈哈哈,好笑不好笑”紧接着我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过去。
半晌,韩晓晓回了很有威严的三个字:“说重点!”
我赶紧麻溜说出自己的目的:“我给你带了一份早餐,现在站在酒店楼下,你看我方不方便亲自给你送上去,以此表达你开导一只迷途羔羊的大恩大德,以及我心里稍稍有些小小的歉意,这不当面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做人,成为一个有为青年,社会中的中流砥柱,全国人民老百姓眼中学习的好榜样”
说着说着,我就有些跑题了,但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等!”
看着手机屏幕,对比感很强烈,一边是我满屏的废话,一边是韩晓晓言简意明的几个字,难怪她说我这人喜欢弯弯绕绕,我真的是这种人吗?
我不这样认为,毕竟很多时候为人处世是不能太直接的,要有一些铺垫,而韩晓晓之所以会觉得我弯弯绕绕,是因为我们之间太熟了,所以我按照对待其他人的方式来对待她,她觉得多余,觉得我在故意不说重点,但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习惯了自己的这套做事风格,一时间转变不过来。
一支烟的功夫韩晓晓很快就给了我回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