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睡魔障了,这都是真的,你不是做梦。而且,你又立功了,又打死一个。”
“啥,我又打死人了?我看看去,那人长啥样啊?”
说完,一骨碌爬起来,背着小马枪就跑出去了,这时,老疤瘌拄着鱼叉,正站在一个尸体旁边,看见阿云嘎跑来,头也不回的说道:
“老大,你还真是个活阎王啊,蒙着打都能把人打死。”
只见那尸体躺在草地上,以一副极不舒服的姿势仰躺着,一副浓密的络腮胡子,子弹是从左眼传过去的,没有其他枪伤,显然是一枪毙命。右脚已经被地刺扎透了,从伤口处留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哦,我知道了,那个惨叫声就是他喊的,我听的不真切。等他喊第二声的时候我就开枪了,没想到还真打中了。”
“第二声惨叫应该是他拔腿的时候喊的,真的是太疼了。”老疤瘌悠悠的说道。
这时,宋晓兵也背着枪走了过来,庆幸道:
“没想到这临时做的机关还真派上用场了。不然咱们都得完蛋!还是给他埋了吧,晾在这里非得让野狼给吃了。咱做做好事吧,希望他来世长生天能保佑他做个好人。这都是现成的坑,我拔了这些木刺,再稍微扩一下,就成了。来吧,老疤瘌,我看你好了不少,也别闲着,过来搭把手。”
这次老疤瘌没再跟宋晓兵对着干,神情凝重的跪下来,去拔木刺扔在一边,然后又捡了其中一个去掘土,一边掘一边嘟囔道:
“老关啊,别埋怨我啊,这就是你的命啊,你的命啊就到这儿打住了,强挣也没用。好歹现在是我亲手埋了你,我这把骨头以后都不知道谁来埋啊,咱兄弟命苦啊。怪就怪这世道,不给人活路啊。对了,光头三也是我埋的,你放心吧。可惜老倔驴死水里了,也不知飘哪去了。咱兄弟的快活日子看来也就到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散就得散。我现在拜了个新老大,这个你可真不能怪我,人家对咱不错,没杀了咱,还给咱治伤。你们两个也是,走就走了吧,还穷追不舍的干啥呀,这俩也是个穷鬼,没啥油水”
“嗨嗨嗨,你叽里咕噜的说啥呢,谁穷鬼?你这叫打家劫舍,懂不懂,还不思悔改。要不是我们八路有纪律,早让你跟你的弟兄们团聚去了!”宋晓兵在一边听不下去了。
“干啥啊,不就是手里有几把破枪吗,牛什么呀?老子什么阵势没见过,来来来,你现在就打死我,我就跟我兄弟埋一块了,正好,风水宝地!哎,就往脑门打,老子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