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风雪整整下了一夜,但是却没有一粒雪花飘进别云居。要说这场风月给别云居内带来唯一的变化,也只是在园中泛起了一层濛濛的雾气,这番变化反倒让此处更似仙境一般,虚无缥缈起来。
顾晓棠无精打采地坐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此刻心不在焉的练习招式。
明明那个烦人的家伙不在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自从知道他和陈姐姐的关系后,反而更加在意他了呢?】
想到这里,顾晓棠心里便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今天怎么没有下去教他们两个学武啊?平时你不是比我这个师傅还积极吗?”
叶亦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顾晓棠身后,见她兴致不高,便开口问道。
顾晓棠闻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起洁白双臂伸了个懒腰,拉长的腰身将她那本就曼妙的身姿凸显得更加诱人。伸完懒腰,顾晓棠这才装出一副慵懒乏困的模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向叶亦瑶解释道:
“师父好早啊!许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现在觉得有些困了,就不去了。我再去睡会儿好了。”
顾晓棠说完,便准备离开阳台。可是她的这番说辞自然骗不过将她一手带大的叶亦瑶。于是,在她刚刚走到叶亦瑶身边的时候,便被叶亦瑶拦了下来。
叶亦瑶看着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便开口说道:
“要不,你去送送他?我想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出城门。”
顾晓棠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李辰,但是却突然像是藏起来的心事被人发现一样,突然有些慌乱,连忙给自己辩解道:
“我为什么要去送他啊?我最讨厌他了,怎么可能送他?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是陈姐姐的人了!再说,师父不是也不让他们两个去送行吗?”
叶亦瑶抬手轻轻抚在顾晓棠的头上,安抚她有些激动的情绪,接着开口说道:
“你自打昨天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是因为李辰吧?明明一开始也没有特别在意他,可是知道他与那陈家丫头的关系后,你反而丢了魂一样,是不是?”
见叶亦瑶将自己的心事全都点破,此时的顾晓棠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扑到了叶亦瑶的怀里,委屈地说道:
“师父!我明明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们两个那么亲切的样子,心里就好难受,好难受!”
叶亦瑶抱着孩子一样撒娇的顾晓棠,轻轻拍在她的背上安慰道:
“傻孩子,你这分明是陷进去了啊。虽然你嘴上口口声声说着讨厌他,但那不过是不喜欢你父亲随意给你安排的婚事罢了。对那李辰,一开始或许是讨厌的。可自从他搬来这里,你却一直在偷偷观察他吗?你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
你见他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便等他出去了,偷偷拿走他的字帖,本打算嘲笑他的你,可最后还不是偷偷临摹起来了吗?
再加上他面对你的刁难,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更没有像漓城的其他世家子弟一样,一见你的相貌就垂涎三尺的急色;更不用说亲眼见他在昨日的诗会上一鸣惊人的自信姿态。
他这样的人对于像你这样一直深居简出的少年女子,简直就像是一瓶充满诱惑的毒药,明知有毒可还是想要喝下去。”
顾晓棠听到叶亦瑶的这番分析,这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心里这般难受,但是却更加伤心地说道:
“可是,可是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昨天大都督都安排人去陈家提亲了!”
叶亦瑶看着顾晓棠这副模样,心情十分复杂,他虽然点破了顾晓棠的感情,可是却不希望她与李辰纠缠不清,便继续说道:
“晓棠,听师父一句劝,李辰这种人真的不适合你!你心地善良,半点藏不住事,心情好坏全都写在脸上。
可是那李辰却不一样,他城府太深了,有时候甚至我都感觉看不透他,明明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以为当真是为师心狠,不让他们两个去送李辰?”
顾晓棠没想到自己师傅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便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叶亦瑶。只见叶亦瑶摇了摇头解释道:
“是李辰找上了我,说他自己心软狠不下心,让我做一回严师。你是没见李辰刚刚离开时候,小芝兰哭得多伤心,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劝说李辰将小芝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