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鹰说完,便大笑着向着自己的席位走去,将桌上的那份礼单收入了怀中,这才转过身去,对着另一边的南青国主使简大人拱手说道:
“简主使不是外人,此次天澜城之行,若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吩咐,在下一定尽心竭力!”
简主使连忙回礼,满脸笑容的客气道:
“一点小小的心意罢了,哪里还敢叨扰曾将军呢!只是朱大人这边……”
说着,便看向了坐在上首的朱冥国。
只见朱冥国紧紧撰着礼单的手不断地颤抖着,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细汗,仿佛手中的那份礼单有千斤重,紧紧握在手中已经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朱大人!”
而就在这时,曾鹰突然大声喊了一声,将朱冥国顿时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礼单也在这一刻被他捏实。曾鹰见状欣慰地笑着对朱冥国勾了勾手说道:
“朱大人,还不快来和简主使喝一杯酒?毕竟这段时间简主使可是需要你多多照顾啊!”
“诶诶!”
朱冥国连忙站起身来,将那礼单缓缓藏进了袖口,一边擦汗一边弯下了腰,举着酒杯向着两人走去。
一番推杯问盏,寒暄客套之后,朱冥国原本趾高气扬不近人情的态度也消失不见,换成了一副亲和的笑容。
鸿胪寺的官员重新入座,实在想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这位铁面无私的朱大人喜笑颜开,精神矍铄。
只是当他们见到原本被朱大人丢在一旁的礼单消失不见的时候,一个个顿时心领神会,悄悄地将自己桌上的礼单收了起来。
因此,对于这次的洗尘宴,所有人的兴致便愈发高涨起来了,一个个都喝得酒酣耳热。
南青国的简主使自然对于这个很是满意,但是此刻的他却依旧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今日还有另外已经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这一次的任务虽然只是负责与宝澜国交涉。但是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私下寻到了他,希望他能够帮忙携带两个人同去天澜城。若是别人他倒也不会如此在意,可是那人的身份着实尊贵,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而且那两人虽然与他一路同行来到天澜城,可是也被困在了这鸿胪寺中,不得随意外出。为了能将那两人送至哪位贵人指定之地,他顿时有了主意。
简主使见酒喝得差不多了,于是故意将茶盏打翻,装出醉酒的模样,站起身来调戏舞女。舞女陪客自然也是常态,只不过依旧会故作矜持地躲闪一二,这些都是官场心照不宣的规矩。
可是简主使却因此生客气般地坐回座位,然后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朱……朱大人,你可知道你们天澜城在我们南青国什么最出名吗?”
此话倒是引起了这位朱大人的注意,连忙询问起来。
简主使将酒盏内的酒一杯饮下,然后看着众人笑眯眯地解释道:
“当然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每一个来过天澜城的商人,都将你们的青楼红阁吹捧得天花乱坠的。
老夫自然是心驰神往,可是你这鸿胪寺内的歌姬舞女却不过尔尔啊!我也算是花丛老手,若是你天澜城的花魁、清倌都是这种货色,那我觉得还是我南青国的姑娘们更胜一筹啊!”
听到此话,在座的宝澜国大小官员自然都不乐意了,都说这位简大人是没有真正尝过他们天澜城姑娘的滋味。说着就要带着简主使去逛一逛,还不停地说什么即使现在还不是妓馆营业的时间,但就算是清倌人也能让简大人开开眼。
简主使自然是顺水推舟,说自己听说过宵香阁,提议大家去宵香阁继续喝酒。
但是这些宝澜国的官员却没有发现,跟在这位简主使身边伺候的两名侍女,竟然也和他们一同前往了宵香阁。
等到众人来到宵香阁的时候,简主使却当众吐了一地,甚至还捂着肚子叫着“茅厕”,可谓是出尽洋相。最后,简主使在众人的笑声中被两名侍女搀扶着去如厕了。
可是却没有人发现,等到简主使回来时,身边陪侍的两名少女早已经换了人,一个个纷纷拉着简主使,要给他介绍两个头牌尝尝鲜。
简主使见事情按照预想的顺利进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答应那位贵人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这些人无论成功与否,是生是死都再也和他没关系了。
无事缠身的简主使便大大方方地开始享受起来了。
然而此时宵香阁后院的某处房间内,韩千雪正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而她面前则是两名年纪比她还小的姑娘,而这两人正是之前跟在简主使身边的侍从。
只不过,刚才跟在简主使身边之时,仅仅穿着一件透明的霞披,此刻已经穿上了厚厚的裘袍。她们两人一人正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烤着炭火,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另一人则手中拿着一枚黄色玉牌,站在着韩千雪面前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韩衣使,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将安乐侯救出来?你可知陛下对于你很不满意!”
韩千雪听到此话,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