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这般,搞得像是起尸了一样。
众香客包括胖差役在内皆都愣住。
这时,武王庙香火氤氲中,四面八方突兀传来了浩然之音。
“吾乃武王,众生安好!”
这一句话,吓得人山人海波涛起伏。
有的跪下,有的站立不安。
胖差役背着陆正安,目瞪口呆。
“承蒙天恩,建坛立庙,众生念我,必有回响!”
庙祝闭着眼眸,舌绽莲花,天音充斥武王庙,直入香客内心。
“今日,借凡人之躯显圣世间,是为传道授业解惑!”
香客闻听此言,皆匍匐在地,三叩九拜,高呼道:“武王威武,怀柔济民啊!”
庙祝捏着莲花,趁众香客俯首之际,眨了眨眼,又赶紧闭上,道:“也罢,看在尔等心无旁骛,供奉于我的份上,给你们机缘一许!”
香客叩首如波浪,伏倒一片,口中感激道:“谢武王,谢武王啊!”
武王庙中,四面八方天音再起,红衣庙祝指向庙里那尊插着三根巨香的香炉,道:“这炉中的香灰受到供奉,已经有了神性,尔等可各取所需,回到家中,冲茶泡水,能驱邪避祸,安神静心!”
“切记,心诚则灵!”
声音刚落,人山人海的香客疯了一般朝着那香炉而去,嘈杂声,争吵声,他们再哄抢香灰。
“还愣着做什么,快跟我走!”
庙祝探头探脑,先前的庄严不见,拉着一脸茫然的胖差役猫着腰朝着武王殿中溜去。
“大师,好演技啊!”
两人进了武王殿,一尊金甲神像大马金刀坐在神台上,威风凛凛,目视天外。
胖差役来不及细看,被红衣庙祝拉着,来到了武王殿后面的一个偏房内。
“呀,还内有乾坤!”
胖差役惊讶,这个偏房不大不小,里面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这里倒像是一间净室。
“把陆公子放在床上,你可以走了!”
庙祝吩咐胖差役,他摸出一个火折子,一连点了七盏油灯,照的整个净室亮如白昼。
胖差役把陆正安放在床上以后,好奇的看着桌上的七盏油灯,并未离去。
庙祝对着油灯窃窃私语,胖差役伸着耳朵悄悄凑了过去,想要听一听这家伙再说什么。
结果,庙祝忽然转过头来,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胖差役讪笑两声,看了床上安静躺着的陆正安一眼,伸出一只手在庙祝身前,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搓个不停。
庙祝松开眉头,伸手点了点胖差役,颊骨凸起,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你真是乾列出了名不吃亏的主!”
庙祝一副我懂得样子,转过身去背对着胖差役,摊开手掌吹了一口气,一枚金光湛湛的元宝出现在掌心间。
暗笑一声,庙祝悠然转身,胖差役瞧见那金光灿灿的元宝,米粒儿般的眼睛刷一下就瞪圆了。
“嘿嘿,大师大气啊!”
胖差役带着笑,伸手就去抓那金子,庙祝晃了一个太极,胖差役抓了个寂寞,当下,胖差役就不高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手握官刀,胖差役盯着庙祝,沉声道:“胖爷我跟人做交易多年,还没要过如此难得的报酬!”
庙祝端着元宝围着胖差役转了两圈,笑道:“我且问你,收了这东西后,你该如何做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然是我与你没有关系了!”
胖差役哼了一声,低声说道。
净室里,庙祝满意,他将金子丢给胖差役,走到了床前,背对着胖差役道:“我不希望有人知道,陆公子在我手中,官爷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否则,在这乾列啊,便又会少了一个人!”
胖差役眯起眼睛,盯着庙祝的身影,眼中有狠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正安,他扭头推开房门,消失在武王殿中。
净室,七盏油灯突兀飘了起来,暗合奇门之势,合具一方。
庙祝伏在床沿,两手悉悉索索在陆正安身上摸来摸去,不多时,一件瘦小的布衣被他扒下来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床上,陆正安一丝不挂,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