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途跋涉,兄弟两个终于到达了东京汴梁城。
二人都有些激动,就要进京城了,不寒碜!就这样,两个打扮的土包子似的小年轻带着刘姥姥参观大观园一样的表情,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鲜,十足的乡巴佬形象。
徽宗时期的汴梁城繁华似锦,在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城,人流云集,商业发达的超出了武大的想象,到处都是人潮涌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兄弟两个顺着含辉门走进了汴京城,行为举止明晃晃的告诉人家这是两个傻狍子!可宰!
至少张三郎就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迎着兄弟两个便走了过去。
武二郎正看的兴高采烈,什么都新鲜,武大跟在后边,他对于这东京城的风土人情更上心,这可是活色生香的清明上河图。
张三郎凑到了兄弟二人跟前,操着一口标准的东京官话说道:
“两位小郎君是第一次来汴梁?小人张三郎,可以为两位排忧解难,东京居,大不易。你们二位人生地不熟的,需要吃饭、住宿,甚至租房,小人人头熟,都能帮忙操持,保证又快又稳妥。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张三郎口齿伶俐,面相也算顺眼,唯一不协调的就是眼珠子太过灵动,微微一转动,便显露出一股子的油滑相。
武大暗暗好笑,兄弟两个从小到大可是一路从市井中厮混起来的,大奸大恶虽然没有做过,可是生活艰苦时,小偷小摸、坑蒙拐骗也是少不了的。
张三郎这厮一凑过来,武大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装作憨憨的问道:
“这位小哥儿真是古道热肠,临出门的时候,俺们邻居赵大叔还交代俺,说东京人一身都是心眼儿,骗人就像喝凉水一样随便,让俺小心。这肯定不对,你看小哥儿人多好!愿意免费帮俺,真是多谢了!”
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拱手为礼。
张三郎瞪着眼看着武大,感叹万分!如果这世上都是这样的铁憨憨,那小爷的日子指定能过的舒服加舒心。不过免费帮你是个什么鬼?难道没听说过,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真是极品哪!
张三郎一下子便把这兄弟二人打上了肥羊的标签。
不怪张三郎有眼无珠,当个骗子,看人是最基本的功夫,实在是武大的表现足够惊艳,一旁的武二郎自然不会拆自家哥哥的台,傻愣愣的看着两人互飙演技。
决定了要狠狠地宰这两个土包子一刀,张三郎笑得更加灿烂:
“两位小郎君是先吃饭还是先安顿下来?小人负责带路。”
武大傻乎乎的问道:
“小哥儿有何主意?俺们两个正昏头昏脑呢。”
张三郎十分贴心介绍道:
“二位如果想长期定居,肯定要自己租房住的,不过租房肯定不能草率的定下来,货比三家嘛,所以,以我之见,还是先住在客栈里,再慢慢租房,等安顿好了,我再带领二位看看这东京的花花世界。桑家瓦子,马行街,还有汴河风光!”
武大既然装傻,就乐的傻子当到底,对于这等小混混,没有人比武大更了解了,从某种程度来说,兄弟两个在父母刚刚离世时,和小混混也毫无区别。任他折腾,能搞出多大风浪?
一会儿一顿拳脚管教他俯首贴耳,老实的像猫咪。
张三郎带着二人顺着牛行街一路往西,还不忘殷勤的介绍着东京的名胜。
三人走了一会儿,又向南折,道路渐渐偏僻,行人也变得渐渐稀少。
张三郎脸上带着尬笑:
“位置有点偏僻哈,但是价格公道,出门在外,勤俭节约很重要,能省一分是一分。”
武大保留着憨货本色:“小哥儿说的对,俺信的过你,谢谢哈!”
张三郎笑得更加欢畅。
真是个傻子!
武大赔笑,要不是没有熟人,谁愿意陪你这家伙在这里演戏?
三人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张三郎停住了脚步,笑眯眯的盯着二人。武大看着周围,问道:
“小哥儿,这里也太破了吧,客栈呢?在哪?”
张三郎一脸得意的神色,嘴里一声呼哨,便从一所破院子里窜出了七八个泼皮混混来,个个带着阴狠之色,一下子把兄弟二人围在了一起,,像猛虎垂涎嘴边的小肥羊似的。
张三郎叫嚣道:
“你们这两个乡巴佬,害的老子差点笑得脸都快抽筋了!快点老老实实把钱掏出来,免得一顿毒打,再扔进汴河里喂王八!”
好了,图穷匕现,武大不用再装傻了,顿时没好气的感叹道:
“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还以为这里好歹也是东京,混混们也会高级一点儿,哪知道还是这套路,一点儿也不专业。”
一个混混再也忍耐不住,纵身上前,挥拳便打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有些力道。
武大笑眯眯对武二郎说道:
“都交给你了!别下手太狠,闹出人命不好!”
说完,自己退了一步。
武二郎对于揍这样的混混似乎有着旺盛的兴趣,踏前一步用身体迎上那混混的拳头,啪的一声,武二郎行若无事,那混混却一声惊叫,摸着疼痛的拳头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