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也就是在这松懈的空气下,突然发生。
一道寒光从角落里飞起,快如闪电,直刺傻愣愣的林冲。
还有杀手!他隐藏的太好了,选择的时机也妙到毫颠,所有人都觉得结束了!偏偏还有后手!
除了武大。
电视上烂大街的套路,杀手准则之一,于最不可能的时机出手,一击即杀!
武大连长剑都没有还回剑鞘,为的就是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自己可以大意一次,但是接连大意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长剑一招凤点头,叮的一声,刺客的必杀一击被牢牢挡住,武二郎也反应了过来,虎吼一声,扑了过来。
那刺客却身体翻转,在人群中像灵猫翻腾,几下跳跃就窜出了大厅,鸿飞渺渺。
我咧个去,专业呀!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真杀手本色也。
这一次,客店里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杀手两次出手,有层次,有心机,却都被武大完美破局,双方攻守配合,如同演练好的似的,如果不是地上两具尸体,武大就如同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只有武大自己知道,这一次多么的够侥幸,特别是开始,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有刺杀,他只记得高俅买通了两个衙差在野猪林下手。却忽略了自己这个小蝴蝶引起的连锁反应。
以这几个杀手的水平,暴起一击,林冲毫无防备,很可能此时林冲已经成了死林冲了。
武大吩咐武二郎道:
“你带着他们二人于把尸体处理了,一会儿咱们继续赶路!”
董超、薛霸还想反对一下,武大冷冷的盯了他们一眼,就像一股冷水浇到了头顶,冰冷彻骨。
二人只好悲催的一人扛起一具尸体,武二郎荣升监工。
慌郊野地里,处理尸体太简单了,找个大坑,石头泥土覆盖,过去一段时间,谁还管这是哪个死鬼?
不一会儿,三人返回,武大吩咐道:“走吧!”
几人顺着小路,向着北方走去,林冲一路上默默无言。
武二郎心里不放心,问武大道:
“杀手还会出手吗?这暗地里的勾当真是防不胜防!”
武大摇了摇头道:
“今晚不会了!刺客,说白了,玩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真实的武功未必有多高,只是通过训练,会化妆,精通心理,擅长一击即杀。如果他们在第一招没有杀死人,陷入纠缠,往往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今天我们的警觉是最高的,他们又折损了两个人,今天不会出手了,谁家精心培养的手下也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整出来一大堆。杀手也是稀缺资源。”
武二郎听的云山雾罩,不懂!
几人走了半夜,才在一个破茅屋里休息。篝火点燃,林冲像木偶一样盯着篝火发呆。
武大出手如风,砰砰两下,董超和薛霸便华丽的昏了过去。
武大问武二郎道:
“你晚来一天,东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按道理高俅不会如此的大动干戈,他只会悄悄的让这两个家伙动手,现在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对劲。”
武二郎这才知道不能再隐瞒了,把几个人如何把高衙内改造成高公公的前前后后说了个遍,武大惊呆了!
就连如同行尸走肉的林冲也被惊的张大了嘴!
堂堂太尉之子,让人给搞成了公公?怨不得高俅发疯了!大犯忌讳的买通杀手前来杀人。
武大顿时严肃了起来,看来自己要把原著里的剧情抛开了,都是想弄死林冲,清醒的高俅和发疯下的高俅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武大再不迟疑,一手一个抓起董超、薛霸,便走向木屋后边,干净利索的一剑一个,结果了事。
武二郎傻眼了,咋回事?
武大正色道:
“咱们要逃命了!高俅一定会玩命的追杀咱们,留着这两个家伙干甚?累赘!”
有对着林冲训斥道:
“以前我觉得你是条汉子,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好大的名头!可是我现在又有些鄙视你,老婆被人家惦记,好!那是你顶头上司的衙内,你无力反抗,我能理解。可是你现在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你在想啥?想你的官职丢的窝囊?还是觉得没能光宗耀祖,愧对祖先?还是埋怨我弟弟多管闲事?”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闲心胡思乱想?我们为的是啥?还不是想保你一命!你没有官职,成了逃犯,那又怎么样?哪个乱世的王侯将相不是靠手里的刀枪拼杀出来的?就你跟着赵家死磕,当个芝麻绿豆小官还光宗耀祖?你就不能自己去拼一把,哪怕你占山为王,我也高看你一眼!”
“一个男人,连自己老婆都保不住,当官?就是让你当到宰相又如何?丢人现眼!”
林冲的拳头握的青筋暴露,眼神里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愧疚,脸色精彩纷呈。
过了良久,林冲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眼神清明,亮的刺眼,冲着武大抱拳道:
“武兄弟,是林某钻了牛角尖,还请贤弟勿怪,如今哥哥我心乱如麻,还请贤弟谋划行程。”
武大看林冲真的清醒了,连忙分析道:
“高俅必欲置你于死地,我们不但要防备杀手,如今更有可能会动用官府力量,别忘了,已经闹出了人命,他可以明正言顺的动用官府力量。”
“所以,回到朝廷的想法你以后不用再想了,我们要考虑的是以后在哪里落脚。”
林冲问道:“贤弟有何良策?”
武大说道:
“我听闻沧州有个柴进柴大官人,交游广阔,不如我们先前去躲躲风头,等这两个衙差的尸体被发现,他们就会判断林教头不会再去沧州,而是潜逃他处,我们就反其道而行,秘密赶赴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