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啥名堂?当亲兵还用玩命的跑?”
小胖子一边扯风箱似的喘息,一边卖弄道:“你个棒槌,懂个锤子!听说过魏武卒吗?跑?这是简单的跑吗?你没有坚强的意志能坚持下来吗?有学问的!”
高宠顿时觉得不明觉厉,很是厉害的样子。
小胖子幸灾乐祸道:
“别急,那边那个小子叫做方五郎,是咱们的队长,今天你就会正式入队,明天早上你千万别迟到,否则有你好看的!胖爷这段时间受的罪你小子都会尝一遍!“
这你说的高兴呢,却突然压低嗓门道:“别说话了哈,大寨主来了!”
只见武大也是披挂整齐坠在队伍最后专心致志的跑着。
高宠一脸惊讶道:“他也跑?”
小胖子理所当然道:“咋了?他是大当家,以身作则,方为名将风范,臭小子,你缺课太多,胖爷教教你,孙子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何为严?令出必行为之严,以身作则也是严,上行下效也是严!威刑肃三军更是严!非严何以能服强齐众,上下一心!”
高宠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连这死胖子一脸的猪哥像也知道这么多?反而是自己出身将门,却像个傻缺一样看着这死胖子瞎得瑟,是可忍熟不可忍!小爷就不信居然连这肥猪也不如?
跑了一早上,连高宠这变态体质也觉得有点吃不消时,跑步终于结束了。小胖子早就被折腾的欲仙欲死,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软趴趴的。
高宠捏着鼻子把胖子搀回房间,胖子换了一身干燥的的衣服,就立刻火烧火燎的叫道:”快走!吃饭!吃过饭还要练搏杀技术呢!“
高宠听了,顿时觉得自己又找到了擅长的领域,于是叫道:
“这个不用练了吧?谁能打过我?”
胖子顿时一副看傻缺的眼神,科普道:
“行军打仗,练得就是一个团队配合,整体作战!你一个人能打几个?不会是评话小说看多了?觉得自己上阵都能像常山赵子龙来个七进七出,斩将夺旗?就能打胜仗了?傻鸟!白痴!”
高宠一脸的欲哭无泪!
咋都是一副嘴脸?合着我这样的就是一无是处?
胖子笑嘻嘻的拉着高宠就往饭堂跑去,去晚了喝西北风吧!就算胖爷人缘好,也不能天天麻烦人家给自己留饭啊。
高宠发誓,今天绝对是自己一辈子受打击最多的一天。吃过饭,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就是练习搏杀技巧。
亲兵们有一部分职能就是武大的保镖护卫,尽管武大都是把他们当做后备将军人才培养的,但是各种环境下的搏杀技术都要熟悉。
高宠发现,自己又被打击到了!他只擅长战阵上长枪大戟、十荡十决的打法,不会配合,不懂军阵,至于狭窄环境、旷野里怎么应变更是一窍不通。
高宠被打击的同时,也彻底的激起了好胜心,小样儿!小爷不如别人,难道还能不如这死胖子?
于是,高宠再也不提要回骑兵营的话题了,专心致志的学习起了亲兵队的东西。
亲兵队绝不简单,武大都是把他当做一个小军校经营的,练武、培养忠诚、学习排兵布阵,不但教授他们禁军里秘传的刀法、枪法、筑基练体修劲之法,所有的兵法都是以大宋朝廷编纂的“武经总要”为蓝本。简直是内容全面,言简意赅,普世性极强。读通了这本书,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秘密,赵括除外。
高宠的一反常态,他的亲哥哥高英啧啧称奇,小胖子则洋洋得意自称是他成功的改造了熊孩子。
这些都和武大无关,他把小胖子和高宠扔进去就很少关心,学习终究要靠自己,给你提供机会,你不中用,怨谁?
武大正密切的关注着江南的战局。
梁山的发展和江南的战局密切相关,在大宋联金伐辽之前,梁山都只能小打小闹,如果玩的过火了,等童贯大军凯旋北返,第一个就拿梁山开刀,梁山不死也要脱层皮。
现在的梁山一没有称王称霸,二没有大肆扩充地盘,营造起来的人设就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有王庆、田虎这两个家伙野心勃勃的在前边当靶子,武大乐的在后边闷声发大财。
等童贯忙着北伐之后,过了这个节点,梁山怎么浪都行,大宋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管梁山这个小小的草寇?到那时,才是梁山大展雄风的时机!
所以,在目前来看,武大真心希望童贯和方腊能打的长久一点,最好是打成拉锯战,打的两败俱伤。
江南,杭州城。
这里已经成了“圣公”方腊的大本营,一国之都。
此时的方腊占据江南六州府五十二县的地盘,横跨浙江、江苏、安徽、江西四省之地,麾下兵马足足有百万之众。
可惜,方腊也犯了许多起义军都犯过的毛病,盲目扩军,致使军队臃肿不堪,素质也良莠不齐,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合格的军官支撑起庞大的军队规模。数目足够吓人,却战力堪忧。
童贯带领大军亲自在杭州一带和方腊对峙,双方都没有一击必胜的信心,居然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杭州城内,方腊一身明黄服饰,俨然帝王之尊,下属的王寅、石宝、厉天闰、司行方、方杰、方肥都赫然在座。
方腊依然不改豪雄做派,自承己过道:
“是本座错估了形势,以为宋皇怎么也要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南征部署,有这半年时间,咱们足以横扫江南,划江而治了!没想到大宋这一次如此迅速,便派出了童贯这个老东西,动用的还是西军精锐,搞得现在不上不下的!”
王寅笑着劝谏道:
“圣公不用自责,形势未必有那么糟糕,大宋以倾国之力进攻我等,以臣之见,这反而又造成了更大的破绽,大宋长江以北将会出现极度空虚的局面。咱们只要想出办法,把北方搅乱,使童贯首尾不能相顾,则形势立刻逆转。”
石宝拍手称赞道:
“好想法!可惜王庆、田虎这两个蠢货毫无大局观念,如果能趁着这个时机扩大地盘,攻城掠地,赵官家还不立刻乱套?”
司行方也凑趣道:
“这两个家伙确实不成器,鼠目寸光,大业未成,居然便志得意满,个个沉迷酒色,不思进取,不过,依臣之见,还是要派出使节,和他们谈判,大局打动不了,那就利诱!总有一款适合他们!”
方腊哈哈大笑道:
“贤弟说的不错!不过,这一次,还要加上一个目标!最近京东路出了一个梁山,他们已经打下了东平府,还经营的有声有色,他们的大寨主和司行方贤弟可是老交情了!”
“所以,这一次我想拜托司行方贤弟出使北方,王庆好色,那就带上十几个江南美女,田虎贪财,把朱勔搜刮的奇珍异宝带上,至于梁山你那位小兄弟,你自己了解,看什么合适就送什么!”
司行方顿首答应下来。
方肥是方腊的堂兄,是方氏家族内部有名的智者,当即进言道:
“我等应多路布子,齐头并进,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助者人恒助之,臣建议可以委派方杰独自统领一军秘密开赴长江以北,淮河一线,采用流动作战的方式,不占据城池,只袭扰他们的粮道供应,破坏他们后方治安,最好把童贯的后方搅的一团糟。”
众人都是心思灵动之辈,一下子便听出了味道,方杰是方腊的独子,明教的下代教主继承人,方肥建议他跳出去独自领军,即是锻炼,也未尝没有存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意味。
众人全都异口同声的赞同,大不了在方杰身边多安放几个高手,保命无虞。
厉天闰一直沉默寡言,这时反而阴恻恻说道:
“咱们应该想个明目,在东京掀起波浪,让大宋君臣坐立不安!最容易下手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绿林豪杰,有一点甜头,都想去沾光!”
方肥笑道:
“此事简单,能引动朝堂动荡,又能让绿林瞩目的,完全可以诈称有传国玉玺现世,最好传的荒诞不羁一点,就说谁能得到玉玺,不但能得到正统名分,有正位九五之资,并且可以辅助修炼武功,达到绝顶高手之境界。”
“至于传国玉玺,找个高手匠人仿制一枚就行,只要有这么一件东西流传出来,皇帝不关注都不行。把他往东京城里一扔,还不争的头破血流?”
众人乐的哈哈大笑!
武大浑然不知道明教的一帮精英正忙活着给皇帝挖坑,他自己也正忙着给梁山夯实根基,东平府就是梁山的根基,建立成熟的培养人才的方式就是根基。
东平府现在在军事实力上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下边县城的控制上就很有欠缺。
武大于是又把巡检司这个编制给拿了出来,
重建巡检司。
东平府下辖五县,武大把自己的亲兵撒了出去,一个县城派去五人,一人担任巡检,其余的作为辅官,每个巡检司招收兵员两百人,完全可以保证能控制一个县城,并且在战时能完成辅助作战,平时则负责县城治安,顺便让王春光吸收几个加入锦衣卫,完成对县城官场的监控。
至于亲兵缺额,再从军队中筛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