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士都早就有了随时丧命的思想准备,一个个不用催促便冲了出去,嗷嗷叫的向着武大的方向扑去。到了这个程度,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只想着能杀一个是一个,有的甚至已经直接放弃了防守,空门大开,像野兽一样扑了上去。
高宠和所有的亲兵都迎来了这场最为考验人性的杀伐,这些死士太野蛮了,明明已经被刀枪穿透,还要拼死继续攻击,鲜血喷洒,野蛮程度直追野兽进食。太考验人的心性了!
死士首领却依旧待在楼上,注视着楼下长街上自己的下属正飞蛾扑火一样向着武大冲击。
他面无表情的等待着机会,与此同时,花荣也盯住武大的一举一动,寻找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只有他们这些神射手才明白,实力的重要性有多么重要。
武二郎已经得到消息,就近的特战营士兵已经投入战斗,死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个被砍死。
街口的士兵也已经立刻封锁了所有要道的通行。
忽然,一个亲兵微微有些退缩,对面的死士便像野兽一样直接扑在了亲兵的怀里,二人纠缠在一起,亲兵拿刀劈砍死士,死士躲也不躲,短刀便没入了亲兵的小腹。二人同归于尽!
武大有些失神,太残酷了。
花荣像个老练的猎手,立刻果断的出手,张工、搭箭,一箭像流星一样,直奔武大的面门插来。
花荣这一箭大有学问,在战场上这就是一箭定胜负的关键一箭,时机妙到毫颠,羽箭快如流星却丝毫没有破空的尖啸声。
那死士首领仿佛也有默契似的,弓弩扣动机扩,一支弩箭呼啸着向武大射去。
武大突然间仿佛有种被毒蛇猛兽盯上的感觉,一种巨大的恐怖从心中升起,仿佛心有灵犀一样蹭的一声长剑出鞘,一道银光闪烁,武大的剑光璀璨夺目,向着虚空劈去。
这一劈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一种反应,是灵感爆发后的无意识的行动,其实武大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只是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
只听叮的一声,偏偏这一剑就劈在了花荣呕心沥血射出的一箭上。
花荣气的七窍生烟,他有自信自己这一箭完全可以射中武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机会已经失去了,打草惊蛇,剩下的该是自己怎么逃命的问题了!
花荣拿起弓,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跑。
武大的险境还没有度过,亲兵们正围在外围抵抗死士,石秀护卫在花轿旁边,只有司行方护卫在最里边。武大这神来的一剑居然挡住了如此诡异的一次偷袭。司行方惊讶了,也更加惶恐不安。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一箭,完全是武大自己躲过了一次杀劫。
紧接着死士首领的弩箭射了过来,相比之下,这一箭的功夫就差的太远了。不但尖啸声太响亮,武大、司行方二人听的清清楚楚,而且射击的角度和时机也差了那么一点道行。武大笑道:“哥哥不用顾我了!您去把这个人给我抓住!”
说罢,又是一招“惊蛰”,雷光闪烁,剑光耀眼,一剑便把这偷袭来的弩箭给劈成了两半。
武大等了一下,再也没有羽箭射来,于是他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亲兵杀光那些死士。武大已经发现,自己的亲兵今日发挥严重失常,说到底,是被这些死士不要命的行为吓住了!看来还是缺少生死历练,所以武大就这么看着,任由他们生死搏杀,这样的机会可是难能可贵。度过了就是他们一辈子的财富。
慈不掌兵,武大深深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司行方展开天禽七变身法,像个雄鹰一样闪进了甲秀楼,此刻,偌大的甲秀楼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踪,战端刚起,所有人就被吓的东躲西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敢留在这里就会惹上大麻烦。
那死士首领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司行方一步一步走来。
死士一脸的可惜道:“技不如人,死的不亏!”说罢,像狼吼一样,扑向司行方,手中短刀微微一晃,一刹那间就刺出了四五刀,刀刀都是冲着司行方的致命处捅来。
这种单打独斗才是司行方的长处,他的一双手早就在功法的浸润下,变得如钢似铁,爪形早就练到了骨子里,一出手便左右开弓,双手成爪,一抓死士的兵刃,一抓他的喉咙。
那死士哈哈大笑,对司行方抓向自己脖子的一招不管不顾,另一只手蹭的一声又拿出了一支匕首,像毒蛇一样划向司行方小腹。出招异常毒辣。
司行方勃然大怒,身体微微一晃,鹰形身法展开,几道残影划过,司行方早就绕到了死士的后背,一手拿他的脖颈,一手按向他的腰眼。
二人的真实功力相差太大,司行方十几年专精这一套天禽七变,行走坐卧皆如猛禽,再加上他行动快捷如风,大怒之下一早就动用了全力。他的一双手灵动异常,沾到死士的身体就如附骨之蛆,一下子便紧紧的拿住了那死士的脖子,劲力微微吐露,死士一下子便筋骨瘫软。
司行方在死士的经脉上点了几下,这才一手提着他向外走去。
死士惨笑道:“想活捉我?没用的!”说罢,嘴角便沁出了血迹。
司行方一把把他扔在地上,附身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气绝身亡,死了笑容还是一脸的得意。
司行方微微皱眉,这些死士不简单啊!死的毫不犹豫,干脆利索,显然只有朝廷这种底蕴才能培养出这种素质的死士,相比之下,明教就有点相形见绌了。
亲兵们也解决了战斗,武大忍不住有些黯然,亲兵是他培养亲信的方式,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成长起来都能独当一面,今天这一战,就损失了五六个。显然他们根本就不习惯这种自杀式的打法。
武大对着跑过来的军官交代道:“你来负责收尾,把自己人的尸体送去专门存放。”
司行方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打不过我,服毒自尽了!”
武大转身走到花轿边,掀开轿帘对着程舜华轻轻说道:“已经没事了!咱们可以走了!别害怕!”
程舜华早就被厮杀声惊呆了,只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添乱,一直待在轿子里强迫自己安静的等待。
以她的智慧自然能猜到敌人的目标根本就是武大,所以看见武大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这才松了口气。
武大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了!你调节好心情,一会儿还要拜堂呢!”
程舜华这才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今天是拜堂成亲的大喜日子啊!这些该死的刺客!
队伍接着前进,安全的到了武大的新府邸,这里就是专门为了武大婚后生活准备的院子。为了安全,里边的所有护卫全部有亲兵充任,仆人和侍女都是锦衣卫精挑细选经过训练的年轻人。同时也可以承担一部分的保护工作。
高彩和张二姐的花轿已经到达,武大牛皮哄哄的一拖三直接去拜堂。
规矩已经乱了,那就百无禁忌的乱着来,反正自己是梁山大佬,谁来和自己掰扯规矩?
武大正志得意满的拉着新娘子往里走,忽然人群外一个破锣嗓子叫道:“等等!等等!拜堂是要拜长辈高堂,道爷来的正好,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做一次高堂吧!”
武大心里奇怪,这是谁这么欠揍?敢来占自己的便宜?声音有点耳熟啊!
武大回头一看,我!老道士!还是那副神棍的鬼样子,笑得贱兮兮的,穿着一身浆洗的掉色的道袍,这一次好歹不脏了。
武大又惊又喜,这老家伙消失了这么久,又神出鬼没的跑出来了,还单单挑自己结婚的日子来。真够贼的!
老道士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武大忽然间觉得少了点什么,小萝莉?于是问道:“你把那小丫头弄哪了?卖了?”
老道士顿时一脸黑线,又阴转多云道:“道爷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好歹也是你大喜的日子,原谅你了!”
忽然贼头鼠脑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有点依依不舍的交给了武大说道:“道爷一看你小子就知道还没有突破和合境,泄了元阳之后就更是难上加难!道爷就发发善心,给你来个补救措施,这可是道家的双修秘法,阴阳调和,龙虎交媾,不但能助你早日突破境界,你那几个小媳妇也能跟着受益。关键是还没有后患!便宜你了!”
武大接过本子,随手一翻,果然有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于是狐疑道:“不会是您忽悠我的吧!难道是采阴补阳?”
老道士大骂道:“放屁,这是正宗的道家秘传,你以为是采花贼么?快点拜堂,道爷要吃酒席!”
二人自从相识,便一直这么吵吵闹闹,没大没小,如今乍一看见老道士,又斗了几句嘴,感觉从毛孔里都透着一股舒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