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脸慈祥的笑容,挥手道:“去吧!去吧!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
兄弟二人掩上房门,撒腿就跑。这府衙已经成了龙潭虎穴,跑!
晁盖正在陪着三山五岳的各路好汉喝酒,尽管他也不愿意捧武大的臭脚,可惜面子活还是要做的。晁盖自从进入梁山,就一直被压制,这厮本来已经差不多快要认命了,结果宋江来了,于是两个失意人很快就一拍即合,共同策划了这一次的刺杀。晁盖说到底也只是个向下的土财主,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羽翼,身边只剩下一个刘唐还对他言听计从,其余的都已经对他敬而远之。这厮不知道警醒,不明白大势,还以为能逆天行事呢。
作为山寨的三头领,他就是面子活,也要出席,可惜这家伙心里有事,刺杀失败了,他的心里正慌得不要不要的。这种事一旦暴露,在绿林道上就彻底的再也没有了立身之地,尤其是武大背靠梁山这样的大势力,谁还敢招惹他,晁盖这个名字就要臭大街了。
想到这些,晁盖本来有些醉醺醺的脑子一下子冷汗直流,悔恨的情绪第一次生了出来。自己图什么呀?就为了大当家的位子?就算是刺杀成功了,自己不还是当不了大当家?晁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果然是利欲熏心啊!
咣当一声,面前的酒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旁边一个小厮连忙递过来一个新的酒碗,还手脚伶俐的给晁盖倒满了酒,晁盖满意的点了点头,连看一眼那小厮也没有,就大笑着叫道:“来来来!继续喝!不醉不归!”
小厮看着晁盖喝下了那碗酒,顺手端起一个酒坛子,向着后院走去,几步就失去了踪影。
武大呆在府里,正在亲自招待那些身份较为高端的贵客,例如少华山史进、芒砀山樊瑞,还有一部分名声响亮的绿林大豪,因为是结婚这种喜事,所有的宾客都是开怀畅饮,气氛很是热烈,彷佛刚刚的刺杀已经烟消云散。
忽然,一个亲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武大耳边说了几句话,武大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可怕,一股可怕的杀机瞬间冲宵而起,手中的酒碗怕的一声帅的粉碎。满堂吵吵闹闹的声音霎那间鸦雀无声,一群人都盯着武大,不知道这个一向笑眯眯的寨主怎么突然间如此可怕。
史进仗着武大对他颇为亲厚,问道:“兄长,可是出了什么事?”
武大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梁山的三寨主晁盖晁天王遇刺了,就在酒宴上下毒!已经没救了!“
史进一下子愣在那里,这可是大事啊!晁盖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晁天王,在江湖上声誉甚是响亮,并且还是梁山的三寨主,地位尊崇,谁干的?
武大拱手说道:”梁山遇见这种事,搅扰了各位的雅兴,史进贤弟可以代替我,陪各位一醉方休,恕武某失陪了!对不住各位!“
说罢,急匆匆的向外边走去。
武大刚走,宾客们便翁的一声议论纷纷。
”武大寨主在迎亲路上躲过一劫,没想到晁天王却也接着遭了毒手,究竟是谁吓得毒手啊?“樊瑞无意识的问道。恐怕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问题。
史进作为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的入室弟子,还是有些见识的,他也在闲聊中听说过东京那些高端的隐私之事。于是分析道:
”恐怕是朝廷,也只有朝廷才有这样的实力。这种行事手法,显然是久经训练的死士才能干出来。梁山和别的势力无冤无仇,谁会下这样的狠手?再说了,死士可不是谁都能训练出来的,要有人,有财力支撑,有精通训练的人才,还要时间,缺一样也成不了。只有朝廷可以办到。”
众人顿时都点头认可,樊瑞低声说道:“老兄,这酒也喝不下去了,人家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喝酒也没味道啊!干脆咱们去看看情况吧!”
史进也正有此意,看着周围尽是跃跃欲试的眼神,于是说道:“同去!同去!也算是悼念晁天王了!”
众人乱七八糟的走了出去,纷纷打听晁盖现在在哪里。
晁盖的尸体还在酒楼内躺着,可惜,出事的时候人群炸锅了,没能封锁现场,有一部分人已经吓跑了。
武大匆匆赶来,连忙吩咐道:“立刻封锁酒楼!传令,封锁城门!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抓住!”
大佬下令,东平府顿时忙碌了起来,到处都是来回跑动的士卒。
晁盖的死因根本无可疑,就是中毒身亡。武大跑来看了看,也只能派人把尸体运回晁盖家里,然后搭起灵棚,操办起了丧事。
从心理上来说,武大的这个婚礼实在是太晦气了,先是遇见刺杀,接着又遇见晁盖死了。恐怕明天就会接到宋江的死讯,真够热闹的。
但是,如果事情重来,武大还是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清除了。太恶心人了,身边天天有两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一不小心就会被阴死。
花荣的那一箭,按照武大的真实水平根本就躲不开,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劈出了那鬼使神差的一剑,自己很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这两个家伙一命归西,武大只有高兴,而且正好可以趁着自己遇刺的机会,把屎盆子都扣在朝廷头上,完美!既然朝廷能杀一个,就完全有可能想来个一锅端,谁会怀疑武大?
万能工具人公孙胜被留下来主持操办晁盖的丧事,谁让他能干,而且还和晁盖有交情呢!
武大的婚礼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宾客们对于喝酒的热情大大的降低了。谁不知道晁盖就是喝了毒酒死翘翘了,众人喝酒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谁还敢喝?万一倒霉再送了命岂不是倒霉透顶?
武大回到府里,心情立刻就放松了下来,绷着脸装严肃实在太难受了。
程舜华身边的小丫鬟进了府里,就被锦衣卫无声无息的给捉住了,武大从来也没有比现在更加惜命,哪会给她出手的机会?自己可没有百毒不侵的本事,喝了毒酒照样死翘翘!
所以,那个小丫鬟还是去锦衣卫的密牢里去度日如年为好。
武大吩咐道:“整一桌酒菜,我要请三位夫人饮筵。”
婚礼当天,酒菜配备的十分充足,不一会儿便准备妥当,武大笑眯眯的跑去后院,程舜华安置在正房,高彩和张二姐儿被安置在侧院。
武大厚着脸皮把三个美人全都拉进了酒桌,笑眯眯的说道:“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今后的几十年就要在一块过,你们三个还不熟悉,那咱们就借着这一杯酒,慢慢熟悉熟悉。”
程舜华作为正妻,自然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既不能示弱,更不能盛气凌人,得了个善妒的名声,于是主动站起来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酒,说道:
“郎君说的是,大家以后都是姐妹,出嫁从夫,我们姐妹三人以后也该相互扶持,郎君主持梁山大局,日理万机,咱们守好内宅,就是对郎君最大的支持,武家子嗣单薄,我等正该早点生儿育女,为武家开枝散叶,才是正道。”
武大暗自感叹,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程大小姐刚刚嫁过来,就忙着占主位,督促着生儿育女了。
张二姐儿粗野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文质彬彬的那一套,忍不住问道:“咱们以后干什么?天天就守在后院?闷也闷死了!”
高彩也问道:“我还能练武吗?”
武大哈哈大笑道:“咱们武家家教不严,你们可以找个自己感兴趣的事做一做!整天闷在家里岂不是气闷?”
程舜华娇嗔道:“郎君,你这还让我怎么管家?我们女人天天东奔西跑的成何体统?你是梁山的主公,身份贵重,自家的女人不严加管束,岂不是给你丢人?”
武大安慰道:“别激动!别激动!我这不是怕你们气闷吗?你喜欢看书,高彩喜欢舞刀弄枪,二姐儿喜欢流连市井,你们都各有各的喜好。你们老公我不古板,你们有护卫保护,完全可以在东平府范围内找个自己喜欢的营生,老公我不勉强你们天天窝在家里。”
程舜华简直是觉得武大有点离经叛道,武大笑眯眯说道:“我就是一个提议,表明我的态度,别生气啊,今天是咱们新婚大喜,来,你们都折腾了一天,咱们吃饱喝足,洞房花烛!”
一句话把几个小姑娘逗的满脸红晕。武大哈哈大笑,只觉得眼前就是人生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