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将领被童贯摆事实讲道理给说的一脸惭愧,童贯连自己的出身都拿出来说事了,眼前这几个家伙如果还唧唧歪歪,明显是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几人都知道童贯的行事作风,自然是见好就收。于是,连忙个个都又忙着拍胸脯子表决心,恨不得立刻就杀进战场,为童大帅分忧解难。
童贯笑骂道:
“都给老子闭嘴!都说说,该怎么打?”
一说到打仗,一群将军便说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小将吴玠说道:“目前,王庆也对我们已经有了防范,进入河洛地区的兵力向后收缩,大部分兵力向南阳集中。并且襄阳方向也正在大举增兵,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我们会对他们动手。”
王禀性子直爽,少有废话,开门见山说道:“大帅,我等虽然兵力雄厚,却需要休整,既然大帅要求我们最好是速胜,想必是时间上有要求。既然如此,属下以为,您可以统帅大军步步为营,缓步推进,一路稳打稳扎在南阳、襄阳一线吸引王庆主力。有属下选取精锐,一路昼伏夜出绕过敌军的防线,轻兵偷袭王庆的老巢南丰城。只要咱们能一举拿下南丰城,王庆中枢被攻破,保证会成为一盘散沙,您再挥军收拾残局。王庆可一举覆灭。”
童贯一下子便被这个计划吸引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计划太有操作性了!而且自己可是有秘密武器啊,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童贯哗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准备带多少人?”
王禀慨然说道:“五千人足矣!人少了不顶用,太多了保密和后勤辎重跟不上。五千人刚刚好。”
“好!本帅答应了。你可以随意挑选,看上谁就给你谁!”童贯当机立断说道。这家伙能屡立功勋自然不缺决断的能力,既然决定要赌一把,于是便全力支持。
童贯笑道:“本帅会大张旗鼓,为你掩护,王将军凯旋之日,本帅亲自为你向陛下请功,如有食言,天人共弃。“
军营里一片慷慨激昂的气氛。
童贯和王庆开战了!
消息传回梁山,武大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辛苦谋划终于开花结果。武大知道,梁山只要度过眼前的灾劫,前途一片光明。再也无人可以阻挡梁山崛起的步伐。
放下了心病的武大,除了交代前线密切监视朝廷的动向之外,自己便开始了他巡视州府的行程。如今的梁山占据六州之地,地盘已经不小了,难能可贵的是在他的经营下,距离东京如此之近,居然让人感觉不到咄咄逼人的威胁,也算是经营有方。
淄州、青州、兖州都是新近占领的地盘,除了驻军将领是铁杆的梁山支持者,新提拔的知府们忠诚度实在无法检验,只好一切看他们的政绩。武大走走停停,却也不忘让朱富朱贵兄弟两个启用了淮西境内的暗探,随时关注双方的战事结果。等到王庆的排兵布阵消息传回,武大暗自叹息,王庆没救了!
南丰城,楚王宫。
王庆正在召开等级最高的军事会议,与会的有首席军师李助,王庆的心腹大将袁朗,第一高手杜壆,猛将縻胜、酆泰,殿帅范全,以及王庆的小舅子段五。
李助作为军师,主持会议,王庆习惯自己作为镇场子的最后发言。
李助指着地图,对着一群人说道:
”童贯已经集结大军,从东京方向向着南阳一线进攻而来,如此一来,我们散落在河洛一线的兵马就显得太过分散,所以我已经提前下令调回这些守军,预计,童贯两天后会抵达南阳城外。如何抵抗此次进攻,大家各抒己见,最后会有楚王殿下决定如何用兵。“
袁朗是王庆手下中唯一的有帅才资质的武将,十分有头脑,而且有大局观,他当仁不让的站起来说道:
”末将就先说说,也好节约大家的时间。“
一句话把范全、段五等王庆的外戚给气的半死,原来这个范全是王庆的表弟,段五是王庆的小舅子。全部都是王庆的亲眷。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势力绝对少不了这样的人,因为他们往往代表了主公的意志,对朝臣形成一定的制衡和威慑,这是权力平衡的需要,不代表这两个家伙就有才。
人贵有自知之明,范全和段五仅仅只是中人之资,毫无谋略,偏偏这些年随着地位的增高渐渐自命不凡,完全忘了他们只是王庆权力下得一个附带品而已。
对于袁朗这直不冷疼的话实在听着刺耳无比,好歹还知道上边有王庆坐镇,二人撇撇嘴,表达不满。
袁朗哪管别人的看法,直接说到:”我们楚国地域狭窄,在地图上看,是一个带状,这就给我们的防御带来了许多的不利因素。因此,属下建议,应集结大部分兵力于关键的城池,放弃边角等无关紧要的地方,兵力成梯次配置,层层防御,和官府耗时间。“
”属下得到消息,朝廷急于出兵北伐辽国,根本就没有时间耗在咱们身上。只要坚持到最后,咱们完全可以卷土重来,收复失地,甚至登上层楼也未可知。“
范全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叫道:“我反对!放弃边角地盘?那可是咱们无数兄弟用命换来的,说放弃就放弃啊?不行!”
袁朗差点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蠢货,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那些汤汤水水?小家子气到家了!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庆瞪着范全说道:“你先闭嘴!论打仗,你比起袁将军差远了,虚心听听,别咋咋呼呼的!”
范全顿时做鹌鹑状,听话的像个哈巴狗。
袁朗彻底无语,什么人啊!
王庆看了看另外的几个将军问道:“还有别的意见吗?”
袁朗基本上就代表了军方的最高智谋,糜胜、酆泰只是猛将,带兵冲杀他们勇猛无双,可是论到这种军事布局层面的博弈,这两个家伙简直一窍不通。只好摇摇头,拼命躲开王庆的目光。
杜壆忽然问道:“不知殿下如何安排南丰城的防御?”
这种事有点敏感,也就杜壆这种耿直的汉子才问了出来。
王庆笑了笑说道:“南丰城驻军三万,还是有范全统领吧。几位都是大才,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襄阳方面的防御就交给几位将军了。”
王庆如此选择,众人无话可说,范全毕竟是王庆的亲戚,疏不间亲,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尽管范全这厮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就算给他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几人散会,袁朗、杜壆、糜胜、酆泰都在外边带兵,散会后便一路飞奔往前线飞奔。大军压境,谁敢放松?
李助悄悄的留下,走进了王庆的书房。
记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好像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王庆现在显然也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心情,枯坐在书房里对着地图发呆。
李助走了进来,默默的坐下来,君臣二人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李助才悠悠的说道:
“臣总觉得有种不详的感觉,王爷,咱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王庆一改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李助小声说道:“本王就告诉军师一个秘密,正好你也帮我参详一下!”
“知道为什么咱们早期发展的为什么那么快吗?你就没有发现,咱们总会遇见好机会,要么是官军守备空虚,要么是哪里恰好有大量的军资,咱们抢过来就立刻衣食无忧?”
“我告诉你!那是童贯这个老东西故意在帮我。否则就凭我一个逃犯,拿神马攻城掠地?又拿什么招收流民?就凭段家那三瓜俩枣的?”
李助平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王庆叙说往事,显然他也有自己的猜测,否则不会如此平静。
王庆接着说道:“后来,咱们越做越大,我有了你,有了袁朗等人辅佐,根基坚固。我就不再甘心任由童贯控制。于是我开始清洗童贯安插进来的探子。可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清除干净没有。这些人如果有剩余的,危害太大了!防不胜防!”
李助这才叹息道:“总算知道我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了!”
“主公,南丰城不安全!您该秘密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