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问道:“你们是梁山军?干得好!”指着方杰说道:“武功不错,是个高手!”
方杰自信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于是躬身装作一脸激动道:“属下明人杰,隶属野战营史进指挥使,现任伍长。愿为大寨主赴汤蹈火。”
武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笑道:“很好,明人杰,我记住了,我会看着你再立新功。”
方杰也很恰当的表现出了自己该有的激动以及期望出人头地的精明。相反,他身边的同伴却有些木讷,或许已经被武大的身份惊呆了,这厮傻傻的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武大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这才一板一眼的说道:“属下朱沉。”
武大笑眯眯的连连夸赞:“好!好!很好!”
这里的喧闹早就已经惊动了城卫军,石秀带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团团将武大保护起来。石秀又惊又怒,武大如果有任何意外,自己今天刚好当值,责任自然会由自己全部背负,问题是自己怎么可能背负的动?
赶回府衙,石秀慌忙伏地请罪,武大不以为然的说道:“以后,这种破事恐怕会成为家常便饭,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次就不罚你了。咱们需要改良的是咱们工作的方法,尽量减少漏洞。”
“咱们该在所有的辖区立刻完善户籍制度,陌生人进城,需要他们提供进城的目的,提供住址,以供官府随时查验,长期居住的,要纳入常住人口的管理当中。这些都不是你的职责,我会则成政事堂完成。”
“老实说,今天的意外我自己的责任更重,是我给了别有用心的人创造了机会。以后我的出行会安排的更加合理,你忙自己的去吧,不用有心理负担。”
石秀这才退出武大的住所,对于武大的保护却更加严密了。
也就在此时,燕青蓬头垢面的走近了府衙,看见府衙外警戒森严,于是对着一个士兵行礼说道:“这位军爷请了,小人大名府燕青,奉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大员外之命,求见贵寨武大寨主。”
士兵看着眼前的叫花子,一脸的狐疑,警惕的神色上下打量燕青。今天武大刚刚遭遇刺杀,士兵们正是看谁都有嫌疑的时候。
燕青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形象实在太拉低品味,问题是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救人如救火,万一梁世杰已经杀了卢俊义,自己岂不是百死难恕其罪。于是燕青低声说道:“在下一路被官府通缉,来不及洗漱。还请兄弟上报,万一耽误了大事,兄弟你也要承担责任,万事自有你的上司决定,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梁山军铁律,不得欺压百姓。所以这个士兵尽管对燕青很有疑虑,还是选择了上报,没有暴力把他赶走。
”燕青?大名府的浪子燕青?“武大好奇的问道。
石秀答道:”是的,属下已经见过,蓬头垢面,身上检查过,没有问题。“
武大笑道:”不用紧张,恐怕是卢俊义出事了,要不然这个人可不会跑过来找咱们。带他过来吧!”
石秀转身前去带人,出了刺杀的事,石秀索性留守府衙,带人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做,可是他还是一丝不苟,坚持亲自完成。
燕青走了进来,果然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武大可是知道,这家伙可是水浒里有名的美男子,有一版电视里还设计的他拐走了徽宗皇帝的红颜知己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颜值低了能办到吗?现在这副尊容,估计进门都难。
燕青看见武大,一头就拜在地上求肯道:“求大寨主大发慈悲救救我家主人,卢家必有后报。“
武大对燕青还是很欣赏的,有情有义,忠心耿耿,和乐和这小子性情很像,可惜这一次是出兵打仗,武大便把他丢在了东平府协助程万里。对于忠臣良将,武大从来都是不吝啬自己的尊重。
于是武大亲自把他扶了起来,劝道:”燕青兄弟如果信的过我,就把实情详细的给我讲一遍,其实我对卢员外的处境有一些猜测,不过当日我等毕竟还是敌人,交浅言深,武某也无法说的太直白,如今看来,不幸被我猜中了。“
燕青虽然激动,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讲了一遍,着重讲了卢俊义对自己的交代,让他前来梁山,这厮不敢实话实说,按照卢俊义的嘱咐,是让他加入梁山,将来有机会再替自己报仇雪恨。可是燕青哪里甘心?他就用春秋笔法糊弄过去,诈称前来请救兵。万一就把卢俊义救了呢。
武大听了燕青的讲述,两相对照,一下子豁然贯通,梁世杰的谋划也就猜测的一清二楚,再无秘密。于是武大微微一笑,对着燕青微微一笑,智珠在握道:”放心吧,梁世杰现在还不敢杀卢俊义,所以,卢俊义现在应该性命无忧。“
大名府。
管理牢狱的一枝花蔡庆小心翼翼地问道:”府尊大人,卢俊义在大名府还有整个江湖都威名赫赫,再加上卢家影响力巨大,就算有罪名压在他的头上,也该早点明正典刑,何必养在大牢里,徒惹麻烦。“
梁世杰鹰隼一样的眼神盯着蔡庆,冷笑道:”有人又花银子让你干缺德的营生了?知道本府为何要见你一个区区的贱吏吗?就是怕你这等蠢货见钱眼开,坏了卢俊义的性命。他还有大用,我不管别人给你多少银子,卢俊义如果死了,你全家把命赔上。“
蔡庆一下子吓得脸色像见鬼一样,梁世杰猜的很准,确实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要自己偷偷的结果了卢俊义,幸亏梁世杰为了保住卢俊义提醒的早,否则自己真的是有命拿银子没命花呀,梁世杰堂堂大名府留守,高级文官,要弄死自己全家轻松的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
梁世杰看着他的脸色,像看见一坨翔一样嫌弃,不耐烦的训斥道:”滚回去看好他,出了差错,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蔡庆一溜烟跑了,这厮实在是被梁世杰吓怕了,短短几句话,他差点吓尿,同时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复杂,再也不敢轻易涉足其中。
跑回牢城营,却是卢俊义的管家李固正在蔡庆的公房等候,看见蔡庆,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要我说咱们自己就悄悄地做了,何必让知府大人知道?或许咱们替他把脏活干了,他只会高兴!“
蔡庆脸色变得难看万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以为向知府告了一次密,得了一个婆娘,暗地里侵吞了一些知府大人没发现的卢府家产。就敢在自己面前得瑟了?于是逮着李固就破口大骂道:”你闭嘴!再敢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小心老子把你藏匿卢家家产的破事告诉知府衙门,看你死不死?滚蛋!“
李固莫名其妙的被蔡庆一顿臭骂,灰头土脸的出了大牢,这才发现自己白白的给蔡庆贡献了几百两银子的好处,却落得一顿臭骂。有心回去把钱给讨要回来,却忌惮蔡庆的威胁,只好犹豫再三,悻悻的走了。
卢家全家被下了大牢。李固这厮却凭着告密,把卢家娘子给讨要到手,已经给卢俊义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只不过这厮侵吞了不少的卢家暗地里的经营的产业。这厮做了亏心事,总觉得卢俊义就是最大的变数,卢俊义每多活一天,自己就如芒在背。
现在倒好,蔡庆这个阴险小人收钱不干活,李固连原因也没闹明白,就被赶了出来,吃了个哑巴亏。
蔡庆从府衙打探到了实情,决心不趟浑水,尽管他也闹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却不耽误他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只是小心叮嘱狱卒,谁也不许虐待卢俊义,自己更是好吃好喝的供应,唯恐这厮暴毙狱中,自己就全家陪着死光光。
高唐州。
武大傲然说道:”因为我梁山还没有发话,谁敢让卢俊义死?“
燕青和一种将领面面相觑,显然脸上就差吃落落的写着”不明白“三个字了。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武大就当讲故事了,开口对这帮榆木疙瘩说道:”梁世杰对咱们出兵,那么多亲信将领不用,为何要用卢俊义这个外人?朝廷又为何费尽心机让祝家庄、曾头市对我们出手?正经的官军却一个也没有动用?因为他们害怕万一失败了,该怎么收场!“
”所以,用他们这些人就是为了应付梁山的责问,他们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到时候官府这些家伙就会扯皮说,卢俊义不是官儿,谁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搞来的几千兵马,自作主张!祝家庄、曾头市偷袭梁山,和朝廷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已经把他们灭了,火气也该出尽了吧?“
燕青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梁世杰是在等着用我家主人的性命来换的梁山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