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过早餐的徐讷亭坐在窗边,看着女仆将风干的尾灯草粉末轻轻倒入空气净化机中,随着季风季的来临,红区的孢子会被吹向南边,夹带着孢子的云层会降下带着微微粉红色的雨水,带着一股腐烂干草的臭味。
每到季风季,人们都会购买尾灯草,或是碾成粉末加入空气净化机,或是直接做成药包放在家中,不仅仅是为了去除恶臭味,同时也是为了减少粉红雨水对家具和物件带来的损伤。徐讷亭手中的电子报纸写着一篇关于尾灯草种植农民的报道:
他们种植的尾灯草一直以来都被几大药草公司收购,每年的收入刚好能够维持温饱,遇到疾病或是突发大事只能等着补助。而这次的红区扩散事件让道昌北部大片的尾灯草种植园毁于一旦,但是面对价格日益走高的尾灯草市场,药草公司却依旧准备用正常的价格收购。种植户们开始抗议,围堵药草公司的车辆和大楼,在不可调节的矛盾中,甚至一度爆发流血事件,直到两天前,接连的大火焚烧了跨越好几片移民地的种植园。
几步外的女仆盖上净化机的盖子,重新开启,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徐讷亭静静的看着女仆将那一袋尾灯草粉末放入盒子中。她想象着这小小的一袋东西是如何经历一年的生长缓缓冒出,又是流淌着多少的鲜血才送到这里。
没过多久,格瑞端着咖啡和几块饼干递到她面前,并且还附带了几张信封一起拿过来,徐讷亭看了看信封上的署名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直接拆开。格瑞熟练的拆开第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打印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附带着一个页码数字,后面的几张纸是对其中每个人的详细介绍。
小姐,是贝德公司丹娜湖号塔式舰即将公布的舰员名单,他们组成了一个名义上的第三方防控组织,舰长又前沃尔沃夫军事的首席运营官出任,然后他们还收买了几个我们以前的官员任职。
“股东大会上我已经知道了,在净化站的那些人也是沃尔沃夫的,应该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公布出来。”
格瑞挺直腰板优雅的收掉打开的信件,微笑的看着徐讷亭:昨天的会议还顺利吗,小姐?
那两个神仙罕见的达成了一致,他们发射丹娜湖,我们就立刻反击。徐讷亭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但是反击方式有争议。
所以战争应该是无法避免了,贝德他们解决掉净化剂的问题了吗?
我们垄断的是这颗星球的这个星系的原料资源,他们甘愿叫巨额的运费从其他星系运货也要发动战争,我们也没办法。
格瑞不动声色的拆开第二封信:是来自商先生的,需要替小姐念出来吗?
大概意思就好了。
他说关于一个和平的机会,道昌和贝德需要更多的联系,他想安排小姐和贝德公司移民事务部总裁儿子的一次见面,商讨股权互换协议。
那不就是订婚的意思吗?未免有些太自大了,非蠢即坏,想着用这样的方式争取和平。
或许作为老爷生前的朋友,他们的意见也未尝不能够参考一下。
他们之所以能和父亲成为朋友,就是因为他们一样的傲慢,冷酷,无情。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每一位家庭中的人都是我们的财富。
你没有听父亲说过吗,这几个词对于他来说都是褒义词。
格瑞收掉她放在手边的报纸,轻声的问道:关于我们反击方式的争议,小姐在会上有说话吗?
两种选择,面对塔式舰,必须依靠反重力导弹用来破除塔式舰的立场,这种东西造价高,射程短,还没有足够高的命中率。第一种战略是他们一旦发射丹娜湖,我们就立刻开进红区,秘密修建发射基,立刻摧毁丹娜湖。第二种方法,等待最新的塔式舰,利用塔式舰作为我们的战术平台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