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我们到凌星镇啦,天色已黑,住上一晚,明儿再走吧。”寂静崭一脸心疼地揉了揉酒久的头发,赶车的强子敲了敲车沿,提醒道。
酒久拂开寂静崭的手,撩起帘子看去。
强子取了脚凳放到马车下,确认脚凳安放稳妥了,才语音带笑地冲马车里说道:“少爷,小姐,下来吧。”
寂静崭先下了马车,又将酒久抱下来,强子收起了凳子,将马车赶到一旁的棚里,交与小厮打理,寂静崭牵着酒久迈入如意酒楼。
强子回来之时,一队人马刚好路过酒楼,马蹄扬起的尘烟沾了强子一身灰,强子扫了扫,看着那些人在他眼前绝尘而去。
即墨鼎带着儿子即墨凌一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秦川,已至灯火阑珊之时。
两人一身黑衣,即墨鼎身负一把名为“疏狂”的巨剑,凌一背着“墨离”,一大一小的身影并列走在夜色中。
没入了巷子,两个黑影极为迅速地跳上了寂静家的院墙。站在院墙上,一脸痴然的楼一疑惑道:“父亲,既然是拜访,为何大门不走要爬墙?”
“这次来远东,忙完事情才想起来,咱们家有个未来媳妇在秦川,不过来看看,都说不过去......”
即墨凌一不说话。
“但没有提前给寂静家稍个信息,而且,今天咱们人已经到了,为父是怕你着急......”
“我不着急......”
“胡说!凌儿不必掩饰。当年我与你娘,那可是马背上打出来的感情,到了你这里,却是从你太爷爷那里就定下来的婚事。为父知晓,凌儿心中忐忑......”
无心在听即墨鼎胡说,即墨凌一先行一步落入院中。
“父亲...”凌一的声音沉了下来。
寂静家的后花园内,寂静无声。
翻墙而入,整个寂静家是漆黑一片,放眼不见半点灯光,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气息。即墨凌一向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望去,那样的幽暗,阴森可怖,好似,有什么未知的危险隐藏在这其中。两人摸黑进入后花园,拱门边上,即墨凌一极为慎重握紧了手中的墨离剑。
墨离剑,低声和吟。
凌一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即墨鼎皱了皱眉头,此时,一阵夜风吹了过来,没有半点暖意,摇动着门扉和窗户在风中吱呀吱呀的轻响。
那一轮浅浅的弯月被厚厚的云层遮了去。天,更暗了。后花园内,平日里修剪得致得花草,已经变得一片狼藉。殷红的花朵散落在通往前院的小径上,碎叶纷飞在狂风里,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即墨鼎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常年沐血的他熟悉这种气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父亲...”凌一的声音低低响起。他发觉了不对劲,想靠近父亲,而当他跨过花坛之时,却踢到了一块软软的石头。
那是一个人。
即墨鼎跳过去探了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看样子,是寂静家的家丁。
“身体还温热着,快,去找找,看还有没有活口!小心一点!”来不及多想,即墨鼎带着凌一冲进了前院。
他们在前院发现了更多的尸体,男的女的,家丁丫鬟,不下二十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