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声响亮的公鸡鸣叫撕裂天空。
紧接着,是一声小孩子的尖叫。
“呀!”
不是说公鸡晚上不会叫的吗,骗人!
酒久从棚子里冲了出来,右手勒着一只母鸡,踩着一块凸起的石头,急急地跨过横在身前的挡板,不想一下子误算了自己的腿长,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啪”地往前一摔,连带挡板一起倒了,她左手的木棍也掉了,剩下的另一只右手却抓得死紧。
被勒了脖子的母鸡发出沉闷的咕咕声。
“疼,疼,疼。”酒久咒骂,心想谁家的挡板还做得这么高。
其实不是挡板高,是她不仅矮,还很急。
酒久神情坚定,打死不能放手,她第一时间爬了起来,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棍子,身后一直雄壮的公鸡闪电般地尾随而出,对着酒久就是一顿猛啄。
公鸡整个脖子上的毛都立了起来,攻势猛烈,酒久轮起棍子对着就是一顿打,公鸡毫无惧色,一个大鹏展翅更是显得它威风凛凛。
大敌当前,谁也不能阻止它拯救它的母鸡。
不能保护母鸡的公鸡,不是好公鸡。
酒久手持木棍,目光如炬,战场上鸡毛乱飞,公鸡嘴角锋利,将酒久的衣服都给啄透了,间隙间,酒久发觉左手使不上力,改换右手,然而不一会儿,酒久就开始鬼哭狼嚎地开始逃跑,母鸡在她手中左右摇摆,公鸡在后面锲而不舍地追。
树木被风吹得在微微摇晃,月光下一大一小的影子在相互追逐,不死不休。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酒久在吼了两嗓子之后就没敢再啃声。最后实在没辙了,只得将手中翻了白眼的母鸡扔下,公鸡成功地证明了自己,放了酒久一条生路,酒久这才得以逃脱。
改善伙食的梦想也就此落了空。酒久抹了一把眼泪,发现自己跑到了别人的菜地里。她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偷偷摸摸地拔了他人地里的两根白萝卜,抬头辨识了一下方向,往回走。
酒久所住的地方是一间荒废的破庙,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个把来月了,庙里没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她去水缸里舀了水,咕噜噜的喝了几口,擦了一把脸,又洗掉身上的泥。
最后,她生了火,取了锅,煮起萝卜汤来。
生萝卜没有熟萝卜好吃。生活再怎么落魄,她仍记得要在能力范围内将自己照顾到最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酒久坐在火边,火光照得她的小脸白里透红。她顺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发现袖口被公鸡啄破了一个洞,就将手抬起来,凑近了,透过这个洞观察对面的燃烧的火苗。
“亏死了,没衣服穿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