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马靠鞍,沐浴过后的酒久换了一身新装,整个人霎时大转变,肤白貌美,光彩照人。
起初酒久还是很自觉的撸了自己的大棉袄在身上,结果被侍奉强行换成了狐裘大氅。酒久也乐得其成,难道还要拒绝么?别可笑了,真当是在演偶像剧呀?给你穿你不穿,待人收回了后悔莫及?
酒久裹得像头大白熊一样从房间内钻出来,画舫之上已经灯笼高挂,灯笼内透出金光,又设琉璃连枝盏数座,点上红烛,将舫内照得灯火通明。一拨又一拨的貌美侍奉自甲板进进出出,手持托盘,不停地往船舫之上运东西,再由排着队地送往内阁处。胡萝卜,白萝卜,之后是金珠银珠,最后是玛瑙翡翠。
酒久看见这一批又一批的货物大惊失色,偷偷跟着前去,侍奉认得她,倒也不赶她。
一入内阁,却是半点烛火不见,竟比入口处要昏暗上许多,再往里走,只见璀璨华光接连变幻,赤橙黄绿青蓝紫,灿烂满屏。隐于屏风后的乐女似乎换了一批,吹拉弹奏,节奏甚为欢快激荡。
----这令人匪夷所思的炫彩小七是怎么回事?
脚下打滑,酒久赶紧扶了扶雕窗。
小七跟个小魔王似的趴在案几之上,疯狂啃食着各类珍宝,踩着节拍变幻身上颜色。楚游坐在一侧怡然自得,嘴角带笑,似乎甚是满意这样的效果。
眼见这一拨又一拨的珍宝送入,小七啃得那是毫不客气,酒久却是看的心惊肉跳。平日里她给小七啃的那可都是萝卜,还算不上高级萝卜,胡萝卜干瘪瘪,白萝卜时不时空心,偶尔还带着两撮泥。
再瞧瞧人今日这待遇,放置在一旁的那白萝卜是削了皮的罢?哪些红彤彤的不是赤玉是胡萝卜罢?这些金珠银珠是真实的罢?玛瑙翡翠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罢?----改明儿一觉醒来,这小七该不会嫌贫爱富叛变了……罢?
酒久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隔着老远地一段距离,就盯着楚游瞅。瞅了半宿,头晕脑胀,实在是困得撑不住了直打瞌睡,内阁之中却是敲敲打打至天明。
如此绚丽华光轮番倒影在湖面上,当真是流光溢彩,让人眼花缭乱。
第二天一大早,楚游摇醒了伏睡在案几上的酒久。
酒久睁眼,对上了楚游一对黑眼圈。酒久憋了老久,硬了没有笑出来。这远东第一美少年,长了黑眼圈也还是好看的。小七伏在楚游肩膀上,缩成了黑黑的一小团,不住地打着饱嗝。
----昨日还用火苗烧他,今天便这么亲密地伏在他的肩头,莫非小七真的已经被金钱腐蚀了么?
酒久心生悲切,楚游却是咬着薄唇将那小七从他肩头拎下,移到酒久眼前:“诺,还给你。”
接过一看,小七已经彻底堕落成了一个球,肚皮梆硬,感情这是吃不饱了飞不起来,才偷懒靠楚游肩膀上。酒久一戳它的肚子,它便嗷呜一声,眼也不抬,极为敷衍。
“它吃了我好些玩意,不如,你现在让它炼化一下试试?”楚游在一旁坐下。
“炼化?什么炼化?”
“就是让它吐火。”
酒久一脸惊恐道:“吐火?你不怕它烧了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