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魏十三波澜不惊冷然道。
言雀被他的镇定感染,平静下来,“西城门那边已经安排好,等打起来时就有人趁乱开门,只要有心逃难的百姓可以从那处逃出,想必就算遇上官军,亦不会被为难的。”
魏十三一阵大笑,“很好!那就让我们来和这官军打一场硬仗,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说罢就此领着已被锤炼出钢铁意志的一众手下走出院落,往城门方向走了去。
只留下一个言雀立在原地枉然不知所措,他默默看向魏十三的房间处,伸手挠了挠头,三哥儿事办完了?
此时信丰城中,仍是一片祥和景象,山雨欲来的消息源于哨兵,至于各大匪寇口中,并未有一丝一毫传到满城百姓耳中。
因而大多数人仍然沉睡在梦乡之中,即使有少部分人,察觉到了匪寇撤军的动向,也不过是在心中窃喜:这帮匪寇终于肯走了,明日的城中应要好起来了吧。
靠近东城门的县令府附近建筑中,人车争道并走,各类推车、驴车、马车上堆满了粮食武器一等的物资。
不得不说,他们听从了魏十三招纳工匠铁匠锻造武器的想法,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今义军中,人人有强弓利器不止,如今陈颙手头上仍有一批足矣武装万人的兵器,加上能支持全军断粮数月的粮食。
陈颙怎能将这些物资放弃由官军入来坐享其成?
“大哥,我们若从东门撤走了,煞面虎那处怎么办?”看着人流出入搬运府上物资的陈颙身边,七把交椅之一的大汉迟疑问道。
“老六,起义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管不得他了,这次若无那姓魏的小子提议,在五里地外设哨,待那官军夜袭而来,你可保证我们能全部撤离?”
陈颙握了握腰上悬着的刀柄,转头侧目再道,“再说了,以你之勇,抵不过那黑厮吗?我可是极为看重你的。”
那大汉愣了一下,看陈颙透着诚恳地位目光,“多谢当家的看重,我之勇当十倍于他。”
“哈哈,好。”陈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快去督促诸路手下,尽快搬空物资,无关要紧的可以舍弃,粮食和武器要一件不落带上,即刻从东门撤出,先锋军先去前边探路。”
“先锋军?!”那大汉顿住一下。
“你便是新的先锋军了,我派千人给你,往前面去探路。”陈颙也反应过来,立即改口。
“是。”
而在先锋山匪陆续撤军出城之际,赶在西城区,从言雀手中挣脱逃出的苏红鱼开始了逐家逐户敲门提醒:
“大叔,快从西城门逃走吧,官军与城中匪寇马上就要开战了。”
“你这姑娘不知道在胡乱鬼叫什么,大晚上的,还要不要让人睡觉了,真是造了孽了。”
几番被打击下来,苏红鱼积极性全消,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立在街道上,言雀跟在她的身后无奈发声。
“我家大哥也曾想过如你这般叫唤他们逃走的,可被三哥儿阻止了,你可知道三哥说了什么?
民始终是民,带着太多不定因素在其中,聚是雄狮,散则猪狗不如,他肯听我等山匪的说话?这便是三哥地位高明之处。”
“可你为何要杀我夫家那两位老人,我不是如你所说都去做了吗?”苏红鱼透着倔强的眼神,咬着苍白的嘴唇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