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三收起长刀,把地下的赵继祖扯了起来,这时候再往前堂方向望去。
自那厅堂的屏风侧边兀然跑进来的赫然就是赵福之,他手中还抱着一个肚子以下位置已经血肉模糊的年轻人,在他怀中低声痛哼。
原来言雀并未欺他。
赵福之一路狂奔至江府之时,江府上已经没有半点生气,只有这位大抵自幼被父亲折磨大的弟弟,面对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烈疼痛时,有着超越常人的忍耐力。
所以他醒了过来,还跌跌撞撞爬到了门口处,这才由他一抱上马狂奔回来,可他似也从未想过,自家的府上也收到这样的袭击。
“远儿!”
他这一跑进来,所在一旁的赵家二夫人当即大惊失色,惊呼一声过后,也是奋不顾身地从张青手下长刀的威胁下,奋而跑出,来到赵福之身边。
她看到这等惨状,却又手足无措,不自禁地用巧手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好。
“娘!救我,救我”
赵明远看见母亲之后,终于是忍耐不住哭喊救助之声,眼泪也不自禁地留了出来,赵福之这时候已经了解清楚的府上的状况,对着那胸大无脑,不知如何是好的二夫人大声吼道:
“还不快去叫大夫!让你看好他,你看看你都干什么了!”
张青看到这等状况,竟是哈哈大笑出声,“哈哈,真是上天有眼,报应不爽!这等人间败类,终于是又开了眼的,把他给收拾了,也省得我脏了这手!”
起初赵明远去妙音坊时,就是张青带着的,但那时候的张青并不了解他的习性,道后来两人交情渐渐深起来之后,张青才知道,这东西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有虐待女人的倾向。
被魏十三扯了起来的赵继祖,看到自家小儿如此惨状之时,更是竖眼圆瞪,死死盯住了他,这时候若是眼神有用,仿佛要将他杀死千百次。
魏十三脸色凝重了一些,“赵大公子,不想明年清明节就跪在坟前尽孝的话,还请让道吧!”
“福之,不能让啊”赵继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魏十三抬膝顶在小腹上,口里猛地喷出一口嫣红的鲜血。
他本以为还要给对方上点肉搏他老爹的剧情,做一下感情铺垫,不曾想那脸色已难看到极点的赵福之,将怀里的赵明远放到座椅上,听他话之后更是大手一张,怒喝道:
“全部人都让开,给他们准备马匹,我赵福之要看一看,你们今天你有没有命离开赣州城!”
魏十三往前走时还不忘邪魅一笑,收起刀落,又在赵继祖的大腿上,划出一道口出,痛得他原本几乎晕厥过去的半百老人,突然惊醒过来,就是依然倔强得不愿大喊出声!
“你老爹在我手上,你说我有没有命?”
赵福之目光阴森道:“你应该知道,就算我爹在你手上,你也没法出城门的,等你把我爹熬死了,赣州这一千多的巡防兵,你能对付得了?”
魏十三示意张青往前堂走去,厅堂之外的巡防兵也慢慢地围拢了上来,整体呈现出百十人的大阵型往知州府门口移动的现象,站在门口处的巡防兵也就慢慢退了出去。
张青已走到门口处,看见门口停着几匹大马,再回头看着赵福之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老子走了之后,你这老爹和小弟身上的伤药怎么治吧!”
“上马!”
魏十三大吼一声,跟他和张青过来的七八个人,迅速散开攀上马背,而他自己则是扯着赵继祖走路都几位费劲的身体,大步流星走到马侧,将其抛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