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毫无意外地贯穿了刺客的身体。
满脸血污的赵构只能强忍着脸颊上的生疼感,睁开眼睛,见那人口中淤血泉涌后,不知从何忽地生出一股力量,一手拔剑一手将身上跨坐在他伸手的刺客推飞开来。
几乎一气呵成。
紧接着,便是毫不犹豫地拔剑再向另外两人冲去,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最是不能退让,反而应该上前去与他们两人斗勇。
见到伙伴身死,另外两人的惊愕不过也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们自进宫以来,便已经想到,这一趟他们的行动,就是不成功不便成仁的。
同样不可能避让。
身位皇帝,就算不尽是娇生惯养之辈,但终究是缺乏生死搏斗的经验。
他们如今还多了一人呢,怕个鸟毛。
事实上,他们的判断也并没有错,各自大喝一声之后,三人混战成一团,不过是十来个回合的交手,赵构终究是在酒肉之中沉迷已久。
仓促当下一刀的同时,也被人从背后踢中一脚。
他只觉喉间一甜,鲜血涌上心头,还未来得及喷出,人已经被踹得飞跌出去。
就在两人正想要乘胜追击,完成那天下人想都未曾敢想的屠龙计划之时,门口的木门却是忽地被人踹飞开了。
他们终究低估了赵构的实力耽搁的时间久了些,进来的前排军官,手持弩箭,没有丝毫犹豫或是寒暄,只见两人抬手间弓弩瞬间迸发,两支短箭刹那间飞出。
来得突然,射得极准。
两人毫无意外地双双毙命在冲向赵构的途中。
这一日,大庆殿中赵构勃然大怒。
焚天的怒火迅速蔓延至整个新朝皇宫,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城中的百姓无法得知,不过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市井流言,倒是道出了一些人的想法。
大概就是高宗当晚便拎着宝剑砍去了十数人的头颅,其中有他一向宠幸的太监,也有负责宫廷防御军事的统领,而等他的怒火蔓延至城中之时。
已经到了第二日。
大批的军队似疯了一般,自军营中列队策马飞奔而出,带着追杀始作俑者的命令,进入临安城中穿街过巷,到了这个时候,纵是许经再如何手眼通天,先前给唐合按下的罪名也无法尽数摘除了。
魏十三想要熬下来当作自己左膀右臂的“苍鹰”,还未熬成,便已经折去了双翼,也就此在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官军铁蹄之下,成了他们回去向高宗交差的牺牲品。
一场风雨,最终便以填了过千人的性命而暂缓了一段时间,但是凶手仍未被绳之以法,搜捕依然还在继续。
只是自那之后,魏十三再在城中游荡时,再也没有发现曹莽的身影,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绞尽脑汁到头来依然落得个白忙活一场的结果。
难道他只凭借与魏十三的两局棋盘上的对弈,便洞察到了自己的心思?
若真是这样,这人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吧?
心中纵有千百个问题,这时候也无人解答了。
然而,就在此临安城人人自危的时间里,江浙南边再一次传来了最逼近南宋新朝的危机,魏十三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一帮匪寇,终究无法劝住范家的当家。
范忠领人在龙泉丽江一带再一次起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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