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越到此已经近一年的时间,所见所闻,处处白骨。如此世道,这般人间,官逼民反寻常事,生死百态处处生。
死亡大概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也有不少的人每日都在重复着这一可悲可叹的行为,短短的十数年间,靖康劫、两京沦陷、官家南渡,处处都在书写英雄的壮烈,也是在书写历史的法则。
想当时,范汝为、钟相那个不是声势浩大,但他们从起事以来,不过是两三年风光的时间,大多没有落得身首异处的行为,时也?命也?大概不会这是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的,细细想来还是追究到农民百姓的局限性。
不得不说,由于百姓多数只是生活朝廷的底层,见识到的事情、认识到的事物、体会到的道理,都只是浅层的东西,加上多数的时候,还是属于走投无路之下,三五成群,集群达众的,所以义军们能够想出得钱财田地均分,这种接近太平天国运动时期的处理方法,已经是一次巨大的进步。
魏十三转过头来,脑中一直在深思,从在这里走过的路上来看,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每一个人的成功都是来之不易的,尽管他的想象和期待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一路低头沉思着,没有表现出与其他人一样的踌躇满志,反而显得举步维艰,但不管前方的路况如何,这条路,他更加坚定了要一步步走下去。
但至于要怎么走,这就是一处伟大的尝试,虽说对于这群明教部众有些许残忍,如今的天下,烽火也遍及了大江南北,宋,毕竟还是曾将民族推向世界之巅的辉煌皇朝,如今虽是衰败了,但他百年间积淀下来的荣誉,在文武权臣身下种下的爱国之心。
这就是如今南宋的仪仗所在,这样的情怀之下,宋军虽然在迎战金军的时候唯唯诺诺,但想要对付他们这样不成编制的小股部队,问题还不是很大的。
不过,好在数遍周身,可用之人,还是有的。
上天对他还算是不错的,来到这里之后,就让他认识到了一群值得托付真心的兄弟,大哥魏天北勇谋双绝,似乎生来就是为当将军而生的人物,周、杨两人,粗中有细,执行力强,或可治理一方,宋青虽是野心不足,但也乐于管管民事,言雀和闫峰两人就不用说了,一个夏侯婴一个樊哙,如今余、段等人,都已经成长了起来,是他身边不可获取的兄弟,也是不可多得人才。
魏十三了然于心的大将不就不多,如今时局动荡,毕竟宋朝的气运还未走到尽头,想要让这些人投诚来到自己的营下,不过是痴人说梦,但说归说,天底下也不可能就他们几个生命在外的人才的,只是缺少一双发现的眼睛罢了。
纵观史前朝代,开国的功勋基本难以逃脱皇帝发家前的老乡、朋友这个圈子。
哪有什么天地灵气钟聚于一地?无非因为老乡、熟人朋友间,由于相熟相识,彼此相互了解,才是掌权者最信任的人罢了。
倒也说不上什么天降星宿辅佐真主的,或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为贴切一些。
转念一想,古人云:十中无一者可谓杰,百中无一者可谓才,千中无一者可谓豪,万中无一者当为雄。如今,他魏十三麾下也有万人之众了,说不定,其中便隐藏着成百上千的英雄才杰。
魏十三想到此处忽地精神一振,吟道:“雄关漫道真如铁,六亿神州尽舜尧。”
身边一个明教部众的兄弟,耳朵尖,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倒懂得什么叫诗,没口子地称赞:“好诗,好诗。大将军文武全才,直听得小人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