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颙部“投诚之士”的引领之下,赵营残部与陈颙义军的战斗一触即发。
陈营在山外集结的兵力实际上斗了最后那天,数目可达到五万,但是这一次三线进攻,他们没有选择倾巢而出就是了,不过是分作南北中三路,各路主帅领万余人,往山里挺进。
都是草寇出身,山野攻防战,谁也不陌生,加上有了几位逃窜而来的帮手加入,中军这一路,从这几人口中得知魏十三的位置之后,也分作了三路,从三个方向,向他们围攻而去。
纵是赵福之这等骁勇之士,听到了这些消息,了解了敌人的进攻的规模之后,也不禁头皮发麻,于是乎,当即组织手下的军队准备,找到最有利的地形,敌军最薄弱的位置,要攻其一处,选择突围。
再观陈营一方。
时至深夜,府邸中依然灯火通明,未见任何一个人躺下休息。
赣州城中十五把交椅如今已经空了十把,超过半数的兵力被派出,知州府陷入了一片沉寂,坐在陈颙身边的亲信更是脸上苦涩难掩。
当然难掩!
以敌数倍的兵力围剿敌人,行军已达三日之久,来往两部的传讯兵出入如梭,但就是还没有捷报传回,陈颙知道魏十三不好对付,已经是派出了远超地方数倍的兵力,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如今,不知怎的,他悬着的心一直难以平复下来,自大军行出赣州城之后,他就似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始终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元帅,不用担心的,任他姓魏的小子有三头六臂,这一次也不可能猜到我们会对他们出手的,更家不可能再逃出生天,他们进入战场这段时间,肯定有消耗,本就应该是疲惫之师了,我们的部队从后方奇袭,定是水到渠成”坐堂中左侧靠前的一名瘦弱的汉子。
他的穿着较其他人更显得羸弱,而且书卷气极重,这便是陈颙在放弃魏十三之后,又招入军中的,用来代替魏十三的人物,名叫孔祥,字子竹,今年已经四十有三,曾经是个半拉的秀才,世道炎凉,竟也主动投了军。
“按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消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陈颙便冷不丁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
孔祥被问得哑口无言。
陈颙面无表情,甚至都懒得去看他一眼,只是感叹“你与他想必,真的是差太远了,他要是这么好杀,我就无须动用这么多人,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了,他今次若是不死,今后死的必然是我。”
他心中的苦楚无人能懂,更是想不明白,自己自认对手下是不差的,为何卖草鞋出身的刘大耳朵、市井流氓出身的沛公,这种人都能在起事之后,接连收获名将儒臣,为何自己起事至今,来的都是歪瓜裂枣呢?
另外一侧一名光头大汉站起身,看着陈颙道:“大哥说的不错,当初,谁也没有想过,他能在带着几百的兵卒,与官军数千人正面作战,最后非但没有丧命,还招纳了一支上万人的军队,若是让他如此发展下去,之后肯定要对付我们。”
“大哥,让我去吧,我一定能将姓魏那小子干掉。”
陈颙摆了摆手,“罢了,派出去的这些人,若是还杀他不死,那就是那小子命不该绝,就算多了你一个人,又有何用?等你去到,人都不知道改跑到哪里了,你们近些日子,一定要注意,加强城中的防守,让各处的哨位探子都注意点,不要放松警惕。”
“大哥,没这个必要吧,姓赵那老小子已经如丧家之犬,姓魏的小子也已经如瓮中之鳖,哪里还有空余的兵力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说话间,他看了陈颙一眼,忽地跪地改口道:“大哥说得对,我即刻去加强城防和哨岗,绝对不让一只苍蝇飞进赣州城来。”
陈颙收回视线,“那姓赵的藏在城中财物差得怎么样了,还是没有头绪吗?”
“大哥,我们就差没将城里翻过来,里里外外手下们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看到什么财物半点影子,都这么长时间了,这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继续找,加强与前方战线的联系。”
赵营义军与陈颙部义军开战的消息,已经传回到明军营中,宋青与马夫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于此,两人感觉是截然相反的。